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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這世界畢竟有了些許改變,比如由於趙興的推動,馬燈已經成了富豪們地必備物品,而大宋百姓崇尚享樂主義,富豪們的愛好立刻傳播到民間,民間無法搞到原版的“明月夜”,但各地風起雲湧的玻璃房填補了這個市場空白,他們專走下層路線,使得百姓們夜間出門,不再依靠燈籠與火把。

世界畢竟改變了。比如趙興這個院子裡——雪仍在下,原本這個天氣出門,道路泥濘難走,但趙興的院落裡。各房屋之間用石子與水泥鋪成的路面光潔如鏡,使得伎樂們可以在隔壁屋子裡化好妝,再進入宴席所在的房屋表演。

蘇軾是個待朋友熱誠的人,他對朋友心裡不設防,所以自己也對朋友毫不見外,比如他宴客。放著自己家裡不搞,連聲招呼都不打,便跑到趙興家中開宴。

這種脾氣擱別人可能會覺得不自在。或者認為是一種冒犯。但趙興對這個沉靜在詩歌境界的人,卻完全沒脾氣,他心裡只覺得欣喜,能夠親身見到這些名傳千古的大詩人,難道不高興嗎?平常他求這些人來都求不到,現在蘇軾一咳嗽,這群人像哈巴狗一樣跑來參加宴會。能有機會與他們同坐在一起。感受大宋地詩歌宴舞,趙興心裡滿溢著幸福。

他就是帶著這種幸福感踏入屋子的。走進屋內,他幸福的看到桌上鋪著一張翅膀,這就是蘇軾今年的第八十八首詩,也是他年度最後一首——《送錢穆父出守越州絕句》:

“簿書常苦百憂集,杯酒今應一笑開。京兆從教思廣漢,會稽聊喜得方回。

若耶溪水雲門寺,賀監荷花空自開。我恨今猶在泥滓,勸君莫棹酒船回。“

我恨——蘇軾恨什麼,他恨生在凡塵嗎?這廝每天小酒喝著,風景逛著,閒雜公務都扔給了趙興與高俅,平均五天才做一首名傳千古地詩,懶得不成樣子了,他——還、有、什、麼、可、恨、的。

錢穆夫認出趙興來,他微笑著站起身衝趙興拱手,蘇軾那雙醉眼這才看清趙興,而陪坐的秦觀秦少游的眼神全在女人身上,他懷裡捧著兩個女人,腿上還坐著一個,說話都大舌頭,還不忘說些大舌頭的情話……這廝天生就會哄女人。

沒天理,汴梁城都在傳趙興是“一流的哄女人手段”,此刻相比秦觀,趙興自愧不如。

他們都瞎了眼。

不過,看到旁邊笑意盈盈地廖小小,趙興又覺得這種評價不虧。廖小小穿著一身彩羽裝,似乎剛唱完曲子不久,她望見趙興進來,帶著得意的炫耀娉娉起身,像一隻張開尾羽的孔雀般向趙興作揖。

廖小小身邊還有一位女娘,那就是“秀秀”地扮演者湛琴琴,這位女娘是汴梁城新捧起來地歌伎,意圖用她取代廖小小,成為新的汴京“十絕”之一。

原本,這樣的女人應該是廖小小的天生對頭,但廖小小現在已經無心跟別人在歌技上爭長短了,一首美聲唱法的《君主長江頭》讓她在大宋奠定了不可動搖的霸主地位,而她現在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如何討好與爭寵上面,所以汴梁城地老鴇在她這次入京時稍稍一哀求,她立刻答應調教湛琴琴幾日……咳咳,這未嘗不是一種更高層次地炫耀。

湛琴琴依然穿著戲劇中“秀秀”穿的服裝,她第一次見到趙興,見廖小小神色中突然帶上一種說不出地嬌媚與討好神情,心裡馬上清楚對方的身份,趕緊起身向趙興行禮。

蘇軾醉醺醺的說:“離人,錢穆夫大人你曾見過了,他要去越州當知州,恰好離杭州不遠,我讓他在茉莉園裡住幾日,回頭你收拾一座院子,讓他家人住下,我好與穆夫長做竟夜之飲。”

趙興點點頭,回答:“錢大人如果不閒蝸居簡陋,那就住下吧……”

趙興並不認為錢勰會住在他的城堡,錢勰是吳越王錢五世孫,現在身上還帶著“燻上柱國,爵會稽郡開國侯”的頭銜,他到別處去可能沒地方住,到杭州。離趙興家裡不遠就是昔日的錢王宮,那麼一座大宮殿空在那,這是太祖趙匡胤賜給錢王后世孫的,錢勰不住在那裡住在哪裡。

果然,錢勰搖頭:“子瞻,別說了,我從汴梁城過來,落腳杭州,能住別地地方嗎?……算了,這事不提了。喝酒!”

喝酒!這次湛琴琴搶了個先手,她沒等廖小小反應,端起一杯酒捧到趙興面前,嬌嬈的拜下:“趙大人。小女子來杭州你就出海了,回來後總是操勞。小女子看著窗外趙大人的馬車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總沒機會敬大人一杯酒,以感謝大人的收留,今日得此機會。還請大人滿飲此杯,敬謝!”

跟廖小小搶歌藝霸主的位置,廖小小並不在乎。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