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想了片刻,先用排除法,把嫌疑人一一排除,他首先問:“源業平……那廝還在我城堡吧,他沒有面對面還寫信箋的習慣吧?賤妾……嘔,等等,等我拿個銅盆來,你們再告訴我。林雷”
趙興這副表情終於將兩位女娘逗笑了,她們笑的滾倒在一邊。陳伊伊更是笑地滿地打滾,等她們平息了笑聲,程阿珠一邊遞上兩個信皮。一邊揭開謎底:“是廖小小。我們走的時候匆忙,沒跟她打招呼……自她寄來第一封信,我跟馬正卿打聽過了。小小姑娘現在洗盡鉛華,每日閉門不出,只以教導女童為樂。
接到信後馬叔叔去看過她,聽說她過的很清苦。馬叔叔雖給她留下一筆錢財。她也接受了,但每日仍是粗茶淡飯,連昔日姐妹上門,她也閉門不納。馬叔叔見她時,問她有什麼話,這便是她的第二封詞籤——教看了、細揉嚼!“
趙興手裡翻來覆去的看著那兩封詩籤,心裡有點依依不捨——不是不捨廖小小地美貌,而是不捨:如此才華地女子,今後卻要孤燈冷卷伴隨一生。後人讀到這兩首詞時,會怎麼想他?負心郎?薄情子?多情男?浪子?
想起這兩首詞,趙興又陡然升起一股懊惱,原來整個大宋朝,最不會作詩地人就是我!
這是一個什麼時代啊。連驛吏之女、賣香翁、做帽子地、做傭人的都是學問人。隨口就能唱出幾句千古佳句,可俺一肚子經濟學。竟然謅不出一首歪詩來。
什麼世道啊?!
這是一個詩歌地時代!生在這個時代,是趙興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
程阿珠捅了一下陳伊伊,陳伊伊輕咳兩聲,不滿地抱怨:“瞧他那戀戀不捨的樣子,哼,我在京師每常盯著他,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唯恐他被那些京師的狐媚子勾去了魂,沒想到,也沒見他作什麼,就在我們眼皮底下勾搭成奸,哼哼!”
程阿珠又捅了伊伊一下,忍不住自己開口:“我與陳妹妹商量了……”
“不用了商量了,如此深情款款,多情眷眷,才情滔滔的女子,我若不收藏起來,辜負了這兩首好詞,也辜負了我來……我琢磨著:阿珠對官場禮儀不是很精通,讓伊伊去伺候那些醃官——他們不配!廖小小正合適。她原本就做迎來送往地活兒,什麼時候什麼場合該用什麼禮節,她什麼都清楚。
就這樣定了:等廖小小來了,家裡地內事由阿珠主持;產業運營伊伊來做;迎客送客,主持宴席,就她了。給她送信,接她回來……“
“哼,便宜你了。”聽出話裡對她的愛護,伊伊不再堅持:“我們已經送信過去,船隊也接到命令,按說,她已經在路上了!”
趙興輕輕點頭。
來到大宋,愛阿珠是我的義務,愛伊伊是我利益需要,廖小小又算什麼,欣賞嗎?憐憫嗎?
我總是心太軟。
轉過頭去,趙興撿起了那冊阿拉伯春宮圖,斜著眼睛問阿珠:“這玩意……啊,伊伊還小,就算了。阿珠,我們去試試?”
阿珠紅暈上臉,伊伊撅起嘴:“什麼?……好呀,你們試,我在旁邊看……觀賞,我觀賞!”
“去!”阿珠用用手狠狠一打伊伊:“小孩子家……官人,怎麼當著人面說這些……”
“哈哈哈哈……”趙興笑的很淫蕩,他攬過阿珠,笑對伊伊:“怎麼?真要觀摩?同去?!”
伊伊一縮身,眨眼間溜了。
趙興俯身一吻,阿珠已軟成一灘泥……
第二天,章是被兒子的呼喚聲所驚醒的。停止腹瀉後,經過一天的睡眠,章援已經飢餓難耐,他不停呼喊:“水”,等到他完全清醒,看到的是一張老父的臉。章一邊看著自己地長子,一邊眼睛溼潤的喃喃:“真是神醫,真是神醫呀!”
宋代的醫生講究“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像章援這樣腹瀉到了昏迷的病人,第二天能醒來,已經極為罕見了。而章援能做到這點,是因為補充了生理鹽水……但趙興決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章看到兒子清醒,連忙跑出兒子的臥室,招呼僕人送上飲食。他直到現在,才體會到這座小樓房地好處。
這座小樓房在樓內帶一間非常寬敞地廚房,僕人睡在同一個屋簷下,章一呼喊,沒過多時,僕人便把爐火上燉的鹹粥端上。兩名倭女上前,用小金屬勺一勺勺地喂章援喝粥……
兒子能吃飯了,讓章感覺非常開心。
吃了幾口。章援突然停止了動作,他指指窗外,問章:“父親。這是什麼聲音?”
章援的病房佈置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