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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認為他在部隊保家衛國這些年,他的妻子卻無端地被魚在河這樣一個道德品質極為惡劣的人霸佔,強烈籲請組織使用組織手段處理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令我感到萬分震驚與奇怪的是,李小南竟也在這份揭發材料上籤了幾個字:情況屬實。莫非這位團長也像當年康鳳蓮的前任老公拷打康鳳蓮那樣將李小南綁在床上拷打了她?可她身上卻並無半點傷痕。另一份是玻管局幾個同志署真名寫的告狀材料,說我在玻管局這些年專橫跋扈,任人唯親,道德品質敗壞,和局裡有點姿色的女同志都發生過肉體關係。陶小北不堪我的凌辱與淫威,幾年前已昭君出塞一般被迫遠走大洋彼岸,至今飄零在異國他鄉。如果不是李小南像陳圓圓以一身系天下之安危那樣以柔弱之身奮起反抗,終於使我像孫悟空金箍棒下的妖怪一般現出原形,這隻姓魚的色狼還不知會像熊瞎子闖進玉米地或猴子掰包穀那樣在玻管局糟蹋和為害多少無辜的女性——恐怕張雪梅都會遭其襲擊且斷難逃其魔掌!更令玻管局的同志們不寒而慄的,是魚在河這個人“尤其善於玩弄反革命的兩面派手段”,打擊報復人的伎倆花樣百出,並且往往能推陳出新,令人防不勝防。小時候,偏遠村落的娃娃們正餓得直起脖子號哭,大人嚇唬一聲說,狼來了,娃娃們立即噤聲。魚在河在玻管局就是這樣一隻不聲不響甩打著尾巴的大灰狼,走到哪裡嚇得同志們大氣都不敢出,動不動就將小牛小胡等人嚇得變臉失色。

我就像一條遍體鱗傷的野狗,被眾人一擁而上又踢又打又撕又咬,馮富強隔山隔水都向我飛來一口唾沫。很快,我被調離了玻管局,一個蘿蔔一個坑,接任者是那個雄赳赳氣昂昂的軍人——李小南的老公。玻管局自然不是夫妻店,於是李小南被順勢拔出,像袁長印那樣再次被背心改乳罩,由玻管局行業工會主席調任原本應由雷民政去做的那個市民政局副局長。李小南戴著三隻乳罩歡天喜地去民政局上任去了。

調動工作前例行的組織談話,是由楊遠征副書記對我進行的——楊遠征已任分管組織幹部工作的市委副書記,一天到晚緊攥著拳頭在電視新聞裡背抄著手不遠不近跟在傅劉身後或側旁。就像當年馬方向局長被調離時,給他選定的三個單位是銅行辦、能源辦和科協一般,這次給我選定的單位是殘聯、文聯和個協——三個單位任我挑一個。並且我的結局遠不及馬方向局長,他是去做正職,而我是去做主持工作的副職。去文聯,我不會寫小說;去殘聯——正像婦聯主任必須由婦女同志擔任一樣,在人們的潛意識裡,殘聯主席彷彿不是缺了一隻胳膊就是少了一條腿,至少也得失去一隻耳朵——而我當然不願失去這隻耳朵——要不若干年後像鄭和下西洋一般出國旅遊時碰到陶小北,這促狹的小蹄子保準會天真地問我:你的那隻耳朵哪裡去了?小北這樣問我時,我還不羞得像那天鑽李小南被窩裡那樣再次燒盤?於是我選定去個協——去個體勞動者協會做主持工作的副主席。

楊遠征副書記那天跟我談完話後還促狹地安慰我,說安排我去個協,市裡主要負責同志很是動了一番腦筋,要充分理解領導同志的良苦用心,這是愛護同志的舉措啊!楊副書記不無“油墨”地對我說,當年新四軍的傷病員為啥要藏在蘆葦蕩裡?為啥不能像胡傳魁和刁德一那樣大模大樣去春來茶館喝茶?還不是為了養好傷再重新持槍上戰場?臨別時楊副書記親切地拍拍我的肩膀,彷彿在說:養傷去吧,去個協養傷去吧!

我這顆在紫雪政壇即將冉冉升起大放異彩的新星,突現如此敗筆轉瞬黯然失色。這可真是善遊者溺,善騎者墜啊!人到什麼份兒上就得說什麼話,我原本會心平氣和去個協副主席的崗位上赴任的——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怪不得別人!但讓我最後都不能釋懷的,倒不是我被人家合力一把掀翻,而是李小南對我的背叛!我老半天都想不明白李小南緣何荼毒我?最後從“利益”的角度一切入,從馮馬當年聯手“倒趙”的歷史中一查詢,立即窺知並準確無誤地找到了答案——所有的歷史疑團其實答案都很簡單——誰將是背後的受益者?若同時有若干受益者——那誰將是最大的受益者?一個玻管局的行業工會主席,當然遠不及民政局的副局長,何況頭上還有朱姬牛趙(有才)羅(一強)壓著,何時才有出頭之日!而現在李小南玩一個金蟬脫殼抽身便走,讓自己的老公反過來壓在了朱姬牛趙羅頭上。且這只是明著一步,還有暗中一著呢——用不了多久,雷民政即可接楊遠征出任副市長,傅四海秘書接雷民政出任紫東縣委書記——而李小南老公此時就會如一個楔子一般揳入紫東縣擔任縣長,李小南則會從民政局再殺回來擔任玻管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