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靜的臉馬上羞得通紅,抬起腳做勢向我屁股踢來,我趕忙躲開。
朱靜又帶我去買了一頂太陽帽,一雙登山鞋。穿上登山鞋後,朱靜讓我把我原來的那雙已經微有破爛的李寧牌運動鞋扔掉,我想了想,還是捨不得仍,用一個塑膠袋裝著。後來又買了些麵包、熟食、飲料什麼的,兩隻手已經拿不下了,於是又去買了一個大的登山包,把東西統統裝在裡面,我背上,兩個人興沖沖地出發了。
我們先坐了一輛小巴,到了南澳鎮車站下車後,我問售票員小姐,去西涌怎麼走,那小姐用手一指廣場旁邊的幾輛麵包車,說:“就是哪兒了。”
果然,車前面寫著兩個大字“西涌”,我問朱靜為什麼先到西涌,朱靜回答她也不清楚,不過大家都是這麼走的。一問麵包車的價格,包車40元,如果是作為散客收費,每位5元,朱靜道:“當然是包車啦。”
沿途道路空曠,道路兩旁有星星點點的農田和魚塘,大約20來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撲面而來的是一片極大的沙灘,面積比小梅沙大多了,沙子也更細一些,沙灘上三三兩兩的有一些人。我問司機師傅,我們下一步怎麼走,師傅向東指著沙灘的盡頭,說就朝那個方向沿著海邊一直走就可以走到東涌了。
原來如此,就這麼簡單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就在這片沙灘玩算了,這裡海面寬闊、涼風陣陣、沙灘柔軟,沙灘上滿是各色各樣的貝殼,尤為好的是,這個地方比小梅沙安靜的多,沙灘上沒有幾個人,遙望遠處的蒼山瓊海,聆聽耳邊的海濤陣陣,不由得使你感覺彷彿來到了遠古的清靜世界。我此刻只想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灘上,享受著大自然對我的恩賜。
可是朱靜卻興致蠻高,拉著我就向東穿行。
沙灘的盡頭有幾間小屋,朱靜說聽人講是用來養海膽的。轉過小屋,赫然一大片亂石灘,我們小心走過,前面浮現了一些巨大的石頭,我們於是就在這些石塊上跳躍前行,巨石盡頭,是一個陡峭的石岬,石岬旁邊山坡上隱約看到一條曲折小路盤旋而上,似乎周圍也沒有其他的道路通行。我回頭看了看朱靜,發現她已經是氣喘吁吁了,呵呵,看來她不像我天天用雙腳丈量深圳,缺乏運動啊。
我關切地問她:“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朱靜點點頭,靠在了旁邊的石壁上,我開啟揹包,取出了一瓶水,擰開蓋子遞給朱靜,她喝了兩口,然後用手按住胸口不斷喘氣。休息了大概十分鐘,繼續前行。
翻過石岬,依舊是巨石陣,大約20分鐘後,又一個石岬出現了。石岬可以攀登,不過石岬中間有一個缺口,彷彿可以直接穿過,省不少距離,朱靜指指缺口,於是我們就從此處爬了上去,爬到缺口頂部,不由得喊了一聲苦,原來缺口的另一邊是一道筆直的大約十幾米的垂直峭壁,絕不可能攀援而下。沒辦法,只好遠路折回,於是重新從石岬上向頂部攀登,好不容易攀登上了頂部,朱靜一屁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我看朱靜滿面通紅,汗流浹背,似乎有點兒中暑的跡象,由於石岬上沒有高大的樹木可以遮蔭,太陽從頭頂直射下來,海風也似乎也停了,只是無邊的熾熱。
石岬下有了一點動靜,我扭頭看去,幾個人頭漸漸的浮了上來,四男兩女,都是運動裝扮,看來也是穿越東西衝的。
我等他們走到跟前的時候,就詢問:“請問,我們從西涌走到這兒,大約是走了多少路程了?”
一個黑瘦少年回答我:“這裡還沒到穿鼻巖呢,估計應該有四分之一的路程吧。”
靠,看來這還是考驗的開始階段呢。
我看了看手機,沒有訊號,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我們已經走了一個半小時左右了,回頭看了看朱靜,從她沮喪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經沒有了信心,果然,她說:“衛君,我們拐回去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嘿嘿,按照我的意思,要麼不走,走了就要堅持到底,但我也沒有勸朱靜堅持走下去,只是覺得她既然興致勃勃地定下計劃來穿越東西涌,就這麼草率放棄,未免太可惜了。
朱靜是容易放棄的人嗎?
又休息了一會兒,我們從遠路返回。到了亂石灘的時候,朱靜又走不動了,就蹲在那兒喘氣,中午的太陽毒辣射在頭頂,彷彿要蒸發掉人的最後一絲體力,四周空曠,連一個可以坐下歇歇腳的大石頭都沒有。
我說:“朱靜,我揹你吧。”
朱靜勉強笑了一下,喘著氣道:“這怎麼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