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系,何以成派系,那得需要無數志同道合,有著共同政治目標的官員團結一起,才得以成派系。
一個縣,有一個縣的政治格局,派系,山頭,一個省有一個省勢力劃分,雖然大家都在最高執政綱領之下,完成政治生活,但涉及到施政方針分歧,政治權益糾纏,這就有了派系。
你想施政,則必須有人,有人領會你的精神,按照你的目標去做,要不然孤家寡人,怎麼也翻不起大浪,這就無怪乎官場上總要任人唯親和任人唯賢並舉了,也就是無怪乎秘書黨總能飛黃騰達了。
如今的薛系,可以說是薛向一點點密密織網,織就的,因為薛安遠位在軍方,雖然入局,但也有極大的限制,不便總在政壇伸手。
如此,薛系的聯絡和中樞,基本就轉移到薛向處了。
看看薛向這一路的任職軌跡吧,下江漢,上遼東,而今,又至明珠,沿路所過,就應了那句話:長征是宣言書,長征是宣傳隊,長征是播種機;薛向到江漢,則有了趙國棟,胡黎明,耿福林,陳光明等的崛起,可以說,薛系在江漢已經初具氣象;而薛向赴遼東,則又有了遼東省省長馮京,花原地委書記黃觀,行署專員周明方,以及一個完整的蕭山縣,可以說假以時日,遼東必成薛系大本營。
而今,他薛向又至明珠,將明珠這塊鐵板,破開了個洞,成功為薛系楔下了釘子,胡黎明和耿福林升遷來此,便是明證。還不提,他已經納入懷中的明珠市局局長鐵進,可以說,薛系在明珠已然也小有力量。
薛向就這麼一路遊,一路走。看似無根浮萍,卻像播種機一般,沿途播下一粒粒種子,待到時機成熟,粒粒皆成參天大樹,共同托起薛系的藍天。
如今。馮京這棵大樹,算是長成,怎讓薛向這播種者能不興奮!
“恭喜,恭喜,恭喜馮叔!”
薛向愉快地衝馮京道喜,多日煩悶。一朝掃進。
馮京樂呵呵地應著,有鑑於薛向料事之準,便又問了薛向對他將來在遼東施政,有何建議,薛向謙虛了一番,只道了句“緊跟中央精神”。
馮覺始不解,繼而大悟。誠然,他今次能得此位,可不是前任搞投機,違背中央精神的結果麼。
他馮某人才繼位省長,再想短時間升遷,那是千難萬難,與其想心思搞政績,不若緊跟中央步調,維持住遼東大局。
薛向這一句“緊跟中央精神”,看似廢話。實則太契合他馮京如今面臨的情勢了。
“薛家有子如此,想不興旺也難啊!”
馮京心中喟嘆一聲,又樂呵呵地同薛向寒暄幾句,便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薛向估摸著薛安遠說得調職的準信兒就在最近幾天。便起身回房收整行囊了。
當然,說是行囊,除了一些書,和長久隨身的物品,倒沒多少別的物事,這一屋子傢俱,家電,他從沒打算帶走,屆時,贈與薛陽和夏潔即可。
薛向方裝好幾本書,便聽見門外的喇叭聲,出門一看,來人卻叫他大吃一驚,竟是市委副書記陳道林。
薛向方迎著陳道林在沙發上坐了,便聽他道:“薛向,你這兒我還是頭一次來吧,挺清淨的院子,不瞞你說,早先我瞅中的也是這間院子,奈何離市委家屬區太近,每日裡造訪的同志太多,無奈,我才搬走的,你能挑中此處,不能不說是緣分啊!”
“那說明我和陳書記志趣相投,仁者樂山,智者樂水,英雄所見略同嘛……”
薛向含笑支應著陳道林,心中卻飛速思索起這位的來意。
實事求是地說,他對這位陳書記,觀感不錯,為官大氣,性好簡樸,更兼,不管是鐵進的任命,還是在他薛向前次遭難,這位陳書記都是說過話的,所以,雙方可以算是結有恩義。
而如今,正是明珠政局的磨合期,別說是這位高權重的陳書記了,就是胡黎明,耿福林都忙得腳打後腦勺,不曾抽出時間,來陪他薛某人。更何況,薛向也聽說過,最近市委的爭鬥正烈,新任丁市長和王書記,以及這位陳書記,都不怎麼合得來,鬧出的動靜兒不小。
既然如此,這位陳書記怎麼還有空來瞧他薛某人,且這會兒正是上班時間。
卻說,薛向正揣度著陳道林的心思,陳道林卻沒讓他多猜,寒暄方罷,便滲透出了來意,“薛向,聽說馮京同志馬上就要進步了,我可得恭喜他啊,上次,他來明珠,奈何我公務繁忙,未曾一見,至今,我還引為憾事呢!”話至此處,又聽他道:“哎,如今的明珠,我真是看不懂了啊,可能是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