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漠然抬眼掃視了一圈周圍的警員,沒有說話,而是將肩扛著的魏天安往下一扔,然後雙手平平的伸出,靜靜的等著。
“這是……”
“自首?”
“難道真是自首?看他的樣子,似乎是這個意思……”
警員們面面相覷,沒鬧懂安天偉演的這是哪一齣。
他們可是親眼見證過了這個年青人的厲害,現在見他一身染血的從樓內走出,且這麼溫順的接受抓捕,讓眾人有一種時空錯亂之感。
換著任何一個人,恐怕現在選擇的會是第一時間逃之夭夭,哪還有自投羅網的道理?
此時,鞏副市長和宣傳部長已經到了現場,不過為了保護領導的安全,總指揮提出領導的作用是坐鎮,而不是衝鋒,算是用他的方式小小的拍了一把自認為不錯的馬屁。
宣傳部長對此話深以為然,鞏副市長也沒爭,只強調一點:“人,一定要抓到!”
遠遠的,部長同樣也看見了安天偉伸出雙手等待抓捕的場景,一時讓他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有恃無恐!”鞏副市長的理解力與一般人還真不一樣,他將安天偉的這個動作看成是對他權威的挑釁和蔑視。
今天這事,先是老部下被人劫持,再到想抓住班長五人落空,直至他請來的人可能也被幹掉,沒有哪一件是能讓他順氣的。
在清源市,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窩囊過。
很多年!
他有種他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威信,於今天有種蕩然無存的感覺。他極力想要扳回一局。至於他請來助力之人的安危如何,他倒真的沒有太在意。
殺手這種東西,上不了檯面,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有什麼好在意的?雖驚才絕豔又如何,終不過是一具任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他此時恨的不是魏天安的被殺,而是安天偉這麼溫順的自首。
在他想像的劇本里,應該是安天偉這個悍匪兇猛拒捕,而清源市警方在他英明領導之下,以大無畏的精神勇鬥歹徒,數番鬥智鬥勇,最後浴血奮戰,取得光輝勝利。
部長聽鞏副市長的話裡有話,心裡格登一下。他可是深知這位領導的作風,現在明顯還處於氣不順之中,別另外生出些事端。
“趕緊的趕緊的,抓起來!”部長催促道。
雖然有猶疑,但領導的命令還是得無條件執行。
總指揮欽點了幾名精幹警員負責上去抓人,或者說叫接受安天偉的自首。
但就是簡單的接受自首,本應該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可是向安天偉走去的幾位警官並不輕鬆,甚至他們的額角都有些冒汗。
誰知道這樣的兇悍人物會不會突然反手一擊,到時不管是誰也受不了啊。就算被追認了烈士,但人沒了,烈士頂個屁的用?
於是,一場接受自首的場景,被弄的緊張無比,幾位攤上任務的警官如臨大敵,全身的肌肉繃緊,謹慎而小心的向著安天偉靠近。
“不用這麼緊張!”安天偉淡淡的說道:“我們是同行。”
“同行?”已經靠近安天偉的警官們一愣。
“嗯。這個人,叫魏天安,是國際著名的殺手,手上血債累累。”安天偉舉著單手,另一隻手摸回口袋欲拿出工作證。
“別動!”警官們的神經立即又繃緊了。
安天偉看著這些警官們,突然一笑:“這是我的警官證。”
帶著黑色膠皮的警官證被安天偉拿了出來,從中開啟,一顆亮閃亮閃的國徽映入了警官們的眼簾。
“咦,真的是同行!”
有一位警官大著膽子,接過了安天偉手裡的警官證左右看看了。
“確實是真的。想不到啊,你竟然是我們的同行。”這位警官將警官證還給安天偉,此時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我是m省一個特別行動組的人。到清源市是為了辦一件大案,沒曾想和你們的樓局弄出了一點誤會。現在你們還要不要繼續將我銬走?”安天偉收起自己的警官證道。
“這個……”
“算了。既然是同行,我看不用銬著走,跟領導將情況說明一下就可以了。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認不得一家人了。”
既然得知安天偉是真正的同行,警官緊繃的神經一下子便徹底鬆了下來,甚至有人上前與他握了握手,表示對他的戰績無比的敬佩。
“警報解除,是同行!”有一位警官向著包圍圈之中的總指揮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