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不懷疑顧正波會幹出這種事。 不管顧正波是什麼身份,他的處事習慣在那兒,幹經偵大隊大隊長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哪裡能改的掉?
為了一個半清不白的案子,親自下到清源市抓人。結果不論,但就這個事本身,就能看出來顧正波幹事的一些手段。
顧正波原本與安天偉無仇無怨,犯不著這麼咬著不放。除了一個“利”字當頭,恐怕再也找不到別的原因。
所以,為了達到所要的結果,顧正波用這種辦法才叫正常;不用這樣的辦法才叫不正常。
“你準備怎麼辦?”高廳長問。他不擔心安天偉,而是擔心顧正波那三個人。如果安天偉腦子一發熱,真幹出什麼事,結果還是兜了個圈,回到了顧正波希望的結局之中去。
“顧正波既然這麼想到犯錯,我就犯一犯又何妨?”
“你可不要亂來!現在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你希望你能犯錯。只要你這一有什麼錯處,就會被無限擴大。你現在的對手,可不是隻是那三個人,而是更高層面。”
“首長,我知道現在的情勢。他們想陰我,如果不現在給點厲害讓他們瞧瞧,恐怕後面的陰招還會層出不窮。”
高廳長想了想,覺得安天偉這個想法未必就不對。
調查的針對性很強,這已經是一個陰招;從安天偉的身上挖不到什麼東西,接著便用這種違反原則的手段,過了界。誰能保證接下來不會有更陰損的招數出來?
給點教訓也好。高廳長想。
“別讓他們逮著你的錯處,相信李老爺子會有辦法將你弄出去的。”
“李老爺子那兒只是個威懾,不能真的指望著老爺子能親自出面。這麼點小事都要老爺子出面,恐怕在老爺子的心裡我的地位會大打折扣。”
“這倒也是。既然你已經心裡有數,就先按照你的想法辦吧。”高廳長道。
他的提醒只是希望安天偉能對現狀有個清醒的認識,不能一時衝動。這是緣自於他對自己這名精幹部下一直以來的指導和關心。
高廳長此時才發現,在悄然間,安天偉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一頭愣的轉業青年,而是一名也有著後方豐富鬥爭經驗的老警官了。
成長啊!年輕人的成長,就是他們這一輩人老去最好的證明。他覺得現在能給安天偉指導的地方已經越來越少了。
狼王的牙齒終於在大後方的這個環境裡,也磨了出來。
安天偉原本很不想對調查組的人用什麼手段的。畢竟調查組代表的是上級組織,再大的本事也不能用在調查組的身上。可現在顧正波出了界,那也就冤不得他要一報還一報了。
他將自己的衣服抖了抖幾下,從裡面找出了一些可以利用的東西。這其中比較重要的自然是錄音筆。
因為現在他只是被約談,顧正波也沒敢將安天偉身上的東西搜的仔細,只將聞名遐邇的飛雲爪給卸了下來,再將威脅性最大的血宴也給沒了收。
當然這兩樣東西都必須登記在冊,顧正波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將這兩樣東西給吞了。他的腦子清醒的很,這兩樣東西是安天偉的摯愛,橫刀奪愛之後如果安天偉報復起來,他恐怕擔不住。
顧正波要的是安天偉倒黴,而不是安天偉的東西。只要安天偉倒黴了,這些東西到時候想怎麼拿就怎麼拿,還沒有風險。
這點眼力顧正波還是有的。
因為這兩大件實在過於耀眼,顧正波也就沒有注意到安天偉身上還藏著這些零散件。而這正是安天偉要利用的地方。
將零散件整理了下,安天偉站起了身,走到套間的那一邊,很舒服的將自己的身體朝床上一扔,呼呼大睡了起來。
顧正波那邊看到房間的正門被安天偉推開半邊又關上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等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顧正波實在有些熬不住。
“走,我們下去看看。”
三人進了房間一看安天偉睡的好叫一個香,鼾聲如雷。顧正波氣的臉都綠了。
他走上去朝安天偉就是一腳。
“給我爬起來!”顧正波吼道。
安天偉被顧正波一腳踢醒,揉了揉蓬鬆的雙眼,瞅了瞅站在床前三個氣勢洶洶的人。
“顧隊長,你不能打人。”
“不能打人?我打你是你的福氣!”
安天偉從床上爬起來,將顧正波踢在自己身上的腳印憚了憚,而後很淡定的從三人面前走過。
見過沒臉沒皮的,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