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什麼情況,你仔細說說。”安天偉沉聲道。
陸為民的腦瓜子和氣量在整個掃鬼行動組裡都能排的上號,連他都這麼說,足可見這事確實將他氣壞了。
能將陸為民氣壞的事情,而且是跟巴忠厚有關,安天偉一時間也想不出。
“老組長,你能想像的出,紅樓真正的目的是幹什麼用的?”
安天偉沒有胡亂猜測,而是定眼看著陸為民。
“奇正公司的總部,在臨川市的俗稱叫紅樓。而外界的大多數只知道紅樓是一個消金窟,但是紅樓真正的目的,則是葉銘龍用以拉攏和腐蝕幹部的一處隱形場所。據巴忠厚交待,臨川市很多的幹部都到過紅樓。我不敢說臨川市的幹部已經由內到外都壞掉,但是這絕不會是一個小數目!”
陸為民說到這裡,平復了一下情緒,而後才繼續道:“不單是臨川市,到紅樓做過客的人,從上到下有很多。巴忠厚不是圈內人,都能有名有姓的點出了一些人。而有些人現在還在位子上。平時電視裡還能經常看到他們的報道。這叫什麼事?”
安天偉看著陸為民,特別琢磨了一會從上到下這個詞。
照陸為民的性格,不應該因為聽到紅樓是這樣的一個場所,而生這麼大的氣。但稍一轉念,安天偉便明白了原因所在。怕是這個從上到下的人裡,有陸為民認識的人。
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解釋的通,為什麼生性平和善於動腦的陸為民生這麼大氣的原因所在。
這不應該叫生氣,而應該叫痛心疾首。陸為民與穆武清以及卞棟樑都來自於同一個地方,陸為民都這麼生氣,穆武清他們的脾氣更暴烈一些,有多惱火就可想而知了。
這就難怪陸為民小隊的人為什麼整體都顯的如此蕭殺。這種幾乎是要擇人而食的心情,安天偉也能體味。沒有什麼比自己心目中的某個形象轟然倒塌更讓人灰心的事了。
這會影響到整個人的三觀的。
“來這裡做過客,也不代表著就會同流合汙。有些時逢場作戲,在地方上這種事不勝牧舉,你也不要生這麼大的氣。”安天偉道。
“老組長,我知道你這是想給我寬心。我和小武就是為了求證這件事才會回來的這麼晚。初時從巴忠厚那兒聽到這訊息之後,我和小武都十分不信。可是巴忠厚沒有必要去陷害別人。所以我們轉道回到了一趟武警總隊……”
結果是什麼,已經不用說。陸為民小隊的整體狀態就是最好的答案。
這個人,必然跟穆武清和陸為民很熟,甚至於關係非常好。既然陸為民幾人已經求證過了,安天偉也不想再就這件事多說什麼。
有時候,直面現實也是一種勇氣,或者說一種能力。
“你們接下來如何打算?”安天偉問。
“查。查到底!再大的黑幕也要查。葉銘龍這個老東西,自己一身不正,害人不淺!”
“好。難得你們沒有被這個打擊擊倒。我們掃鬼行動組要的就是這個氣勢。不管是發生什麼事,我們自己的初衷不能忘。別人如何是別人的事,我們做到無愧於心即可!”
“老組長,現在是跟雷萬鈞撕破臉的時候了。據巴忠厚從集鶯社老闆墨有金那兒聽到的訊息,雷萬鈞曾經也是紅樓的熟客之一。”
此時就撕破臉,似乎時機不是特別好。可是陸為民幾人現在的情緒都比較激動,新仇舊恨加一起,想讓他們平靜的對待雷萬鈞,恐怕有難度。
“現在就撕破臉,僅憑巴忠厚一個人,似乎份量顯的還有些不足。”
“哼!豈止是巴忠厚。還有一個人!”
“還有誰?”
“汪東流!”陸為民道。
安天偉的心裡像被什麼抽了一下似的,有種驀然一空的感覺。
汪東流也曾經是掃鬼行動組的一名精英,一名骨幹。當時安天偉對汪東流也寄於了一份深重的厚望,甚至比對寄託於雷萬鈞身上的厚望還要多一些。
在掃鬼行動組被雷萬鈞從背後捅了一刀經歷低谷的時候,汪東流也隨著大部分的人離開而離開。安天偉從來就沒有問過汪東流離開的理由。也不想問,只是萬萬沒想到汪東流會跟雷萬鈞這件事有關。
“汪東流就是在紅樓淪陷的!”穆武清突然冒出一句話,冷的像冰,“始作俑者,是雷萬鈞。而雷萬鈞和葉銘龍合夥給汪東流下了個套,讓他陷了進去。就再也拔不出來。兩名兄弟的車禍,跟汪東流有間接原因。”
安天偉的拳頭捏了一下又鬆開,再捏緊再鬆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