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醫生杜明 第41節:根本插不進去
學姐滿口答應我的請求,反正一個人流手術不過十分鐘。找學姐就會省去很多麻煩,不用掛號,不用登記。我以前在婦科實習和後來去協助婦科做無痛人流手術看著那些護士都是對來做人流手術的女孩百般挖苦,所有女孩都會在登記時多少加大一些歲數,不足十八的寫十八,十八、九歲的都寫二十。而做登記的老護士就會很大聲地說,你有十八嗎?明明是高中生,真不知道你家裡是怎麼教育的。有時我很懷疑那些變態的老護士曾經是不是都沒有經過十八歲。那時也是女孩們感覺最難堪的時候,而當自己真正脫掉褲子躺下去時,原本所在乎的一切也都隨之脫掉了。
學姐已經在手術室準備好了,我在門外看著老大和晶。
確定了嗎?
老大看著晶,而晶卻心不在焉地雙手插在兜裡四處看著醫院牆壁上貼著的宣傳畫。老大終於生氣了,用手扳過晶的身子。
你怎麼還這樣,都這個時候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晶歪著頭,眼睛透過老大的頭看到了我。
我不知道,你說吧。
老大再也忍受不住,身體不住地顫抖。手掌一張一合,手背上血管都暴張了起來。看著老大的樣子,晶反而挑釁似地揚起了臉睜著老大,似乎在等著老大的耳光打在她臉上,我連忙走上去攔在他們中間。
好了,別這樣。晶,不要拖下去了,你今年還要畢業呢。
我說這話時是背對著晶,而晶只嗯了一聲就走進了手術室。走廊裡只剩下我和老大,老大從衣兜裡拿出煙,我伸出手給拿了過來。
老大,你是學醫的嗎?現在這是醫院。
老大看著我不說話,只是沉默。沉默突然讓我發現,原來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的彼此不熟悉。
老大,做完手術你打算怎麼辦?
老大愣了愣,反問我:什麼怎麼辦?
你和晶,怎麼辦?
沒什麼,還是老樣子。老大靠在牆上,揚起頭看著天花板。
我和晶都八年了,家裡人也都認定兩個是一對。我想不出我不做他男朋友怎麼辦。
那晶呢?
老大笑了,卻不像以往那樣單純。
如果她想離開我,她早就離開了。八年時間可以拖住一切,最後在她身邊的也只有我而已。
我冷冷地說:老大你在門口等著吧,我得進去,因為無痛人流的麻醉得由我來做。
我轉過身再沒有看老大,身後傳來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也許是窗戶,也許是鏡框,反正不是會是誰的心。
走進手術室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師姐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資本主義的開始都是以回報作為假象,其實只不過是資本積累的手段。一但資本有了不平衡,這個社會也就開始瓦解。於是陽萎的馬克思開始希望把有人可以把這些資本共產共銷,這一套用在愛情上也成立。
我走進手術室時卻發現晶還沒有躺好在手術床上,而是站在那窗邊看著窗外。而師姐坐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多少有些意外,因為我以為我故意晚進來些,好讓晶脫好衣服這樣會讓大家都少些尷尬。晶看到我走進來,就走到師姐的身邊小聲說了一句那就開始吧,然後就開始安靜地脫起衣服。
晶的動作很快,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脫下了褲子,光著腳站在地上,雙手垂在腹間。師姐輕輕拍了拍晶的肩,讓晶躺在床上,然後轉過頭對有些失神的我說。
杜明,你也應該準備了吧。
其實人流手術根本沒有我什麼事,不過還是跟師姐說要給晶做無痛人流。所謂的無痛人流也只不過是在人流手術過程中為患者靜脈滴入一些麻醉誘導藥,用這些短時間、高效的麻醉藥來緩解人流手術過程中的痛楚。我是學麻醉的,而且這個無痛人流的專案就是麻醉科與婦產科聯合辦的,所以我可以輕鬆拿出麻醉藥自己一個人做這個手術麻醉。
那天我用的是商品名為〃得普利麻〃的進口麻醉誘導藥。只有十毫升的乳白色液體,起效極快,而效果只能維持十分鐘,對做人流手術最合適。不過有一個很小的副作用,會讓人興奮,特別是能引起女性性興奮。所以有時我們做手術時會惡作劇一樣看患者用藥後的反應,不過這種反應也是因人而異的,大多是女孩的反應就是臉紅、如喝醉酒一樣,偶爾會在手術室做嫵媚狀。反應最大的一次不是我們麻醉師發現的,而是一個老護士。因為是急診手術所以那個女患者在進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