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千兩的賞紅,那絕對是下了苦功,與普福府中的老管家打成一片,好不容易才套出了些有用的東西:
“聽說普福與這兩淮鹽商八大總商之一的江春有著姻親關係,江春手中原有幅宋代人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後來聽說普福附庸風雅得很,喜歡一些古董及字畫,那江春便把這幅《清明上河圖》給進呈給了普福。”
許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內心激動不已,果然是條好線索,憑此資訊,足以致普福於死地。
尤拔世什麼都不愛,就單愛書法字畫,若是有前朝名家之作,必苦苦尋覓。若得不到,三天三夜都會輾轉反側,徹夜難眠。而普福更是個摳門的傢伙,聽說是個有進無出的傢伙。若是挑撥尤拔世向普福索要那《清明上河圖》,將有何種情形發生?不問也知!
“呵呵呵,老毛,你做得很好,這是你應得的,拿去吧。”許維心情大好地從袖中取出張保大錢莊的千兩銀票遞給毛竹蓀。
復仇有望啊!高恆遠離了兩淮,到山西做官,自己一時是鞭長莫及,不要緊,近的先來,先剷除普福,最後輪到那高恆。
事情談妥,許維一口把茶水全部喝下,又小憩了片刻後正要高喊老鴇過來結帳時,忽聽外面傳來一片的嘈雜聲。許維有點奇怪了,這天上人間的背景很強,居然也有人敢在此處鬧事,不由得走出房門向樓下望了望,一名女子被四五名壯漢給團團圍住不得脫困,從後面慢騰騰地走上來一個大少,大肚皮,招風耳,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英俊的帥小夥,正出言調戲該女子,那女子艱難地左躲右閃著,避開那惡少的祿山之爪,似乎有點不支的跡象。
這裡面可是青樓,來此都是要一夜*的,碰上有熱鬧事當然都看得開心不已,再說這青樓之地豈是一個女子想來就來之地。
許維詫異地招來一個龜奴,朝那鬧事的地方呶了呶嘴。龜奴心領神會地立刻回答道,
“那底下的花花大少,可是揚州三霸之一,乃是揚州知府的獨子,李卞。仗著老爹是知府,便在這揚州城內惟所欲為,被他糟蹋過的女子不在少數。”龜奴說的話有點酸溜溜的,難怪,知府的官職可是比同知大,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天上人間所謂的後臺根本沒被鹿大公子放在眼中。在天上人間裡頭簡直如入無人之境,想摔就摔,想砸就砸。
“那名女子又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便進入你們天上人間?”
“聽說是為了找尋她的一名師兄。看來那師兄也不是什麼好貨。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師妹,還流連忘返我們的天上人間,這人拉。。。。。。”龜奴變相地誇讚起自己的天上人間來。
“你們天上人間不準備出面管管?”許維尖銳地問道。
“我們?我們還要靠李大人給面子才能營業維生,哪還敢管李小公子的事啊!”龜奴洩氣地說了一句。
“你們不管我管。”按常理來說,許維根本不會是個熱血青年,飄泊江湖數年,心都冷了,而且相對來說他的性格更加穩重。遇上不平事,只會考量對自己是否有利。
但今日只見了那名女子一面,卻隱隱之中有種非常親近的感覺,彷彿似曾相識,但腦海中卻又無她的影子存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種前世曾經滄海難為水,本是巫山一對人的感覺。
許維從樓上一躍而下,直接兩拳打飛兩個家丁,又一個飛腿,把另一個家丁給打趴在地上。從前,許維在跟隨張有全的時候功夫也沒少學。販賣私鹽的人多了去,也都比較粗,稍微一言不合,就是拳腳相向,故許維也練了身過硬的本領,對付起一般的地痞流氓來,還算是得心應手。
許維衝到女子面前,對她說道,
“姑娘,快點跟我走吧,別被這些人汙了你的手。”姑娘點了點頭,準備緊跟著許維。
惡少李卞可沒那麼好打發,他見到手的肥羊要溜掉了,趕緊吹了聲口哨,四周又多了三名李府的武師,個個都拿著根木棒,虎視眈眈地圍了上來。
許維的額頭上冒了點汗出來,這下要完蛋了,自己手無寸鐵,看那三個武師皆不是家丁級的人物,可能有點難對付。
許維雙手護在女子身前,而眼角則不住地往四處瞟,想從圍困自己的人群中找到退路。
“好你個外鄉人,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家老頭子是誰嗎?我爸是李剛,揚州府的知府。”
“你爸要不是李剛,我還不打呢。”
啪,許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給李卞來了記窩心腿。李卞捂著心口,臉色蒼白地蹬蹬蹬往後退了五六步,人半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