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陪著穆文仁下了馬車,並讓五六前去敲門。
“誰呀?”門內傳來小丫環清脆嬌嫩的詢問聲。
“找賈老爺。”五六在門外應。
門未開,小丫環不悅的在門內答道,“什麼假老爺真老爺,我們這兒沒老爺,你們找錯人了。”
穆文仁眉頭頓時擰緊,抿了抿唇,示意五六讓去一旁,他朗聲道,“煩請姑娘通傳一聲……”
他的話未說話完,就聽‘吱呀’一聲響,緊閉的院門開啟了。
緊接著就是之前小丫環喜悅的呼喚,“世子爺您來了,夫人剛剛還和小少爺唸叨著您呢,夫人要是知道您來了,一定高興壞了。”
而後就聽小丫環高聲喊,“夫人夫人,世子爺來啦。”
穆錦晨與寧氏坐在馬車內看不見小丫環的表情,但能想像小丫環一定眉開顏笑。
且聽小丫環說話的語氣,應該和穆文仁十分熟稔。
寧氏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攥了起來,心像掉入冰窖一般。
而穆文仁的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
他看著小丫環冷冷道,“你是叫柳兒吧,你們家老爺呢?我是來找你們家老爺的,並非找你們家夫人。”
叫柳兒的小丫環眨巴了幾下大眼睛,一臉茫然的反問,“世子爺您今日說話奴婢怎麼聽不懂呀,咱們家院子裡除了您,哪兒還有什麼老爺呀?”(未完待續。。)
第175章:反常
“玉郎,這時辰您怎麼來啦?今日不用去翰林院嗎?”
剛聽穆文仁與小丫環柳兒的對話,寧氏還沒來得及生氣,又有女子的說話聲傳來。
女子聲音婉轉動聽,有掩飾不住的驚喜,還有款款深情和羞澀。
她的口音不像京城人氏,有些江南女子的軟糯。
光聽聲音,就覺得此女子是位美人。
沒聽到穆文仁說話,女子又開口道,“玉郎你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太好,是否身體哪兒不適?不會是郡主她……”
此次女子的聲音中含著濃濃的擔憂。
後面的話雖然未說出來,但大家都能猜出她要說什麼。
玉郎!
這兩個字一鑽入寧氏的耳中,她就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是她對穆文仁極為親暱的稱呼,是她對他濃烈的愛,是對他的敬重。
他對她說,此稱呼只專屬於她。
她曾經認為玉郎是極動聽悅耳的稱呼,可現在聽到別人的女人如此稱呼穆文仁時,她只覺得這兩字特別的噁心。
兩行溫熱的液體從寧氏眼中悄然滑落。
穆錦晨緊抿雙唇抬頭看母親。
她抬手輕輕為母親拭去面上的淚水。
她緊緊握著母親的手,面色凝重。
母親的手冰涼刺骨,她嘗試將自己身體的熱度傳給母親,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也同樣冷冰冰的。
不僅雙手,就連身體也像跌入了冰窖一樣。逼人的寒氣往骨子裡滲去。
穆錦晨並非是相信了小丫環柳兒和那女子的話,而對父親失望,恰恰相反,她在懷疑柳兒和女子所說的這些。
還是之前那句話,這女子要真是父親養的外室,他不會這樣毫無顧忌的帶著他們來這兒找什麼賈明。
而女子也不會在不知祖父身份的情況下就自暴她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外室,那當然得偷偷養著,得藏著掖著,得行事低調,若個個外室都像女子這樣高調。恐怕早就被正室給發現了。
丈夫在外偷養外室若是被兇悍的正室逮著。那外室不被正室帶人打死,也會被打殘了。
男人為何要偷養外室,就因為家中妻子是悍婦,不容他納妾收通房。所以他才會在外面偷偷養著。否則哪兒用得著這樣麻煩呢?
幸好母親雖傷心。卻有理智,在事情未查實之前沒有行動。
看來這女子很瞭解母親的性格,所以才敢這樣大膽。
女子這樣迫不急待的暴露她們的身份。好像就怕天下人不知她是別人養得外室似的,太不合情理。
外室居於外宅,上無正室管束,下有家僕伺候,發號施令,呼來喝去,儼然就是一家之主,如此自由的生活可是男人光明正大的妾侍們所享受不了的。
這也是外室低調行事的原因所在。
她們不可能成為男人的正室,一旦身份被揭穿,要麼被兇悍的正室打死或打殘,要麼就是正室被迫同意男人將她們帶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