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眸子瞬間亮了亮,開始在心中盤算著如何讓文氏交出掌家權了。
因心中有事,就心不在焉,就連穆瑩瑩喊她都沒聽見。
惹穆瑩瑩用狐疑的眼神緊盯了她好幾眼,“二嫂你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哦,沒呢,我在想母親生病這件事。”甘氏回神,忙為自己辯解著。
“是呀,母親總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二嫂你回頭再找別人打聽打聽,看哪兒還有什麼大師是我們沒找著的,請回來為母親瞧瞧。”穆瑩瑩嘆了口氣道。
這些日子,請了好幾位大師回府,法事也不知做了幾場,卻一點效果也沒,真是急人。
甘氏點頭道好。
姑嫂二人邊說話邊進了嘉和堂。
日子一天天過去,對於汪氏的病,該想的辦法都想了,病情依舊,不見絲毫起色。
慢慢的大家都失去了信心,不再去想如何治好她,而是想著該如何看好她,莫讓她傷人。
夏去秋來,荷謝菊濃,鮮美的螃蟹再次膏肥黃滿,胡絲村被秋天塗抹上了七彩的顏色,變得色彩斑斕。
秋風蕭瑟冷漠,無情的將樹葉與樹枝分開,當枝頭最後一片落葉隨風淒涼的落下時,冬天已經悄然而至。天空開始飄舞著細小的雪花。
碧波院內,周嬤嬤正帶著丫環們忙碌著。
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下個月穆錦晨一家就得回應天府了。
在胡絲村住了兩年多的時間,真捨不得離開。
歸期一天天的接近,想到又要回到定遠侯府那方寸之地,穆錦晨的心就一日比一日惆悵。
她不想回,寧氏又何曾捨得。
不僅她們母女二人不捨,周嬤嬤等一眾人也都不想回去。
回了定遠侯府後,處處小心提防不說,一舉一動都要受到束縛。哪兒像現在這樣輕鬆自在。
但不管大家如何不想回去。定遠侯府是穆錦晨和寧氏的家,不回也得回。
寧氏私底下安慰穆錦晨,“圓圓別難過,等孃親找著藉口。咱們再回來住就是。”
“嗯嗯。這主意不錯。”穆錦晨立即開心的點頭。
“呵呵。咱們快要走了,得去王妃那兒道個別,在胡絲村的這些日子。咱們可是得了王妃和十六皇叔的不少照顧。”寧氏道。
“這個必須要去的。”穆錦晨贊同。
寧氏就親自去備禮,然後選了個天氣晴好的日子,帶著穆錦晨去了傅家。
剛到傅家門口,就見耿嬤嬤陪著傅母準備出門。
不等寧氏與穆錦晨說話,耿嬤嬤就笑了,“呵呵,郡主,二小姐,您們與王妃可真是心有靈犀呢。”
“嬤嬤此話怎講?”寧氏笑著問。
“王妃正讓奴婢陪著去您那兒呢,這不,這剛出門,就見您和二小姐來了,都想到了塊兒去了,呵呵。”耿嬤嬤笑著解釋。
穆錦晨上前去挽了傅母的胳膊,笑著道,“伯母,前兩日才下過小雪,田野間的道路泥濘得很,十分不好走呢。有什麼事兒派人過去說一聲就是,您可千萬別自個兒走。”
傅母笑著嗔道,“怎麼?伯母在圓圓你眼中就跟那泥捏的人兒一樣不成,那點兒路都走不得?”
“伯母我錯了,您是女俠,能飛簷走壁,那點兒泥巴路對您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成不?”穆錦晨故意打趣。
“噗,你這丫頭又排揎我,真是越大越壞了,往後再這樣排揎我,我就不理你了。”傅母虎著臉道。
越說不理穆錦晨,手卻抓得越緊,笑意溢滿眼角眉梢,喜歡之情悄悄向外溢位。
見傅母這樣喜歡穆錦晨,寧氏笑得更加明媚。
做母親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兒得到他人的贊同認可。
“王妃,郡主,二小姐,外面冷,我們進屋去說話吧。”耿嬤嬤笑著提醒。
傅母忙道自己糊塗了,趕緊牽著穆錦晨的手轉身往回走。
幾人說笑著去了傅母的住處。
進屋坐定之後,寧氏說了來此的目的。
提及‘離開’這兩個字眼,傅母面上的笑容頓時淡了下去,眸現不捨之色。
但這種不捨,她只能放在心中。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穆錦晨一家不可能在這兒住一輩子。
所以她微笑著說道,“我也正準備去你那兒坐坐,和你們多說說話兒。咱們現在離得近不覺得有啥,等你們離開之後,想再坐在一起說話,這樣的機會還真是難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