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事體,都由沙的怎樣就怎樣。那沙的人雖十七、八歲,卻很會用情在女子身上。
今見一個巍巍天子,都被他顛倒手中,以外還怕什麼?這宮闈之中,又非朝外可比,眼睛所見的都是一些花紅柳綠,媚姿嬌態,不由得鹿鹿兒躍動。
偏偏這些妃嬪媵嬙,見沙的玉貌翩翩,年輕力壯,想他在聖上當面,尚有這般靡力,引人入幻,何況遇著女人呢!常在武宗之側,假侍奉為由,一個個俟著空兒給沙的溜些情去。
沙的暗暗歡喜,他卻在眾妃嬪之中,很嚴格地選中了一個美人,這美人便是武宗在和林時得意的美妾,後來跟武宗入宮,頗得武宗的歡悅,她的美名兒叫做阿娜生就一副嬌嫩的眉眼,唱得一口晉婉的詞曲,雙十年華,體態腴豐,往時武宗也曾夢魂流連。
今皇上寵幸伶官,冷落香巢,也有意同沙的勾搭,不時與沙的眉來眼去,朝影暮形,趁著武宗酒醉心迷的時節,他倆兒便雙雙做出那些好事來。
沙的竭盡本能,奉承阿娜,博得美人兒喜溢眉梢。
武宗沉迷酒色,哪裡還知道這些勾當?沙的乘此機會,鬼混了不少的宮嬪,無論三宮六院粉黛三千,誰不樂與沙的流連?此事慢慢地揚播朝野,上下作為奇談。
時御史大夫趙廉,實在看不過意,便草奏一本,諫武宗道:臣聞聖王治朝,以孝弟為先;后妃率宮,以禮儀是得。
方今**清平,百事鹹怡,正宜振治紀綱,以增先朝之不足,然後始彰陛下之威儀。
乃迷樓歡娛,聲色滿階,朝事荒廢,內宮越法,伏陛下鑑五代之穢形,正六朝之劣跡,伶優亂制,論罪施刑,肅清群魅,以開聖顏。
儻事姑息,褐亂肅疆,庶黎失望,而天下危矣。
臣敢冒昧牘奏,冀張聖聽,維陛下察焉,謹惶恐百拜上聞。
此奏一上,百官均陸續勸諫,丞相兼樞密院事哈剌哈孫亦竭力敘述沙的種種罪過。
武宗倒也有些動容,無奈為聲色所迷,見他們絮絮叨叨,哪裡還有心去理會?早晨聽在耳朵裡,晚上便又忘記了。
宮廷中還是一樣的風流,並且連弘吉剌氏太后見著沙的,也覺得可憐愛似的,心裡雖有些搔癢,卻硬著是太后的身份。
所以各大臣連連請命太后,一點兒也沒有決意。
哈剌哈孫心中十分著急,一日集合各大臣,私議道:“朝廷迷戀酒色,汙穢宮闈眼見先朝法紀一旦廢弛,諸君何以除逆、整理綱紀呢?”趙廉說道:“職前上奏,渺若流沙是此非用強毅手段,不能剷除沙的。依職愚見,俟下月元旦,萬歲到太廟降香,那時丞相召沙的以演劇為名,別以他法殺之。聖上見罪,我們全體大臣去回稟,也足以對先帝了。”哈剌哈孫頗以為然,諸事準備。
到了元旦,百官請武宗入祭。
武宗的意思,在子時上朝,丑時祭廟,晨刻賜宴百官,然後叫沙的演劇。
此意傳出,哈剌哈孫及一班大臣忙商議辦法,何瑋道:“聖上要午刻演劇那怎能奈何沙的?”哈刺丞相道:“不如乘聖上丑時祭廟,命太尉浪都統禁兵把住宮門,將沙的搜出,請太后懿旨,先斬後奏。”眾臣稱善。
是晚武宗鑾駕赴太廟,哈剌丞相早已準備停當。
卻說沙的等正在宮中周旋,忽有太監飛跑進去報道:“丞相有變,不知何事。”正徨訝間,浪都太尉領禁軍入宮,四下包圍,立將沙的及一班伶人拿住,哈剌丞相等跪奏太后言沙的種種混亂朝綱,請旨正法。
太后初不欲表示決意,多得百官執意啟奏,太后也深知沙的誤國家大事,便遲疑道:“皇上未歸,恐有他議。”御史大夫奏道:“上有太后懿旨,除奸安國亦是正意。”各官互相奏請,太后拗理不過,只得下旨將沙的一干人依法懲辦。
丞相等退出,立將沙伶在禁宮絞斃。
眾妃視之,也無可如何,阿娜美人眼巴巴望著聖上回宮來救,哪裡來得及?只在暗中一陣一陣的心痛罷了!哈丞相等正法了沙的,不一時已有太監報知皇上。
武宗聞之大驚,急率群臣返駕,已知沙的氣絕,大怒,立下旨將丞相以下臣僚,一將繫獄。
虧得太后懿命,言哈剌哈孫等為國盡忠,亦不是非法行為。
武宗哪裡肯聽?硬要嚴辦他們。
此時朝中赤膽忠心的老臣要算阿沙的不花,平時倒也得武宗敬服,至此乃上疏道:“陛下身居九重,所關甚大,乃唯流連麴櫱,暱近伶人,恩寵備至,紊淆綱紀。
丞相等忠直敢諫,正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