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顯這時看著楊雲楓,冷聲道:“巴州的事一直是唐某負責的,莫非楊大人要殺唐某來洩民憤不成?”
楊雲楓嘿嘿一笑,道:“那倒大可不必,此事如果楊某推斷沒錯的話,定然是有人想借著災民達成自己的目的,黴米一時應該是子虛烏有之事……”
李琦奇道:“既然是子虛烏有,那麼此事豈不是很簡單了麼?”
楊雲楓搖了搖頭,立刻道:“王爺,既然有人存心鬧事,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挑動百姓繼續與官府為敵,如今我們只能將錯就錯,不管這事是不是我們官府所謂,暫且承擔下來,然後答應給死亡百姓家屬賠償,再傻幾個貪官平息民怨,那樣災民即使是再想鬧騰,也沒有理由了!”
李琦聞言點了點頭,道:“楊大人說的頗有道理,如果此事能如此解決,就善莫大焉了!”
唐顯這時在一旁冷聲道:“楊大人未免想的太天真了,既然此事是別人栽贓嫁禍,為何要我們官府來承擔?只要我們查出真相就是了……”
楊雲楓聞言也是冷笑一聲道:“唐大人,是你太過天真了吧,現在這時形勢,您還有時間查清真相麼?即便是給你時間查清真相又能如何?你以為那些栽贓嫁禍之人都是傻子麼,會留下什麼線索給你麼?”
唐顯聞言一愕,看了楊雲楓一眼,不再說話,卻聽李琦這時站起身來,立刻道:“好了此事暫時就這麼辦,如果能不動武,就最好了!”說著喃喃道:“但是這所有的貪官,又去哪裡找呢?”
楊雲楓聞言立刻道:“請梓州刺史從牢獄中招兩個死囚來,換上官府,再打爛他麼的嘴巴,不讓他們說話,就說他們是首位義倉的官員,因為疏忽讓義倉的米發黴了,又不敢上報,才導致了這個悲劇,暫且矇混一下再說吧!”
李琦聞言只好點了點頭,喃喃道:“只好如此了!”說著立刻叫來梓州此時,吩咐他這般去做。
卻在這時大堂外傳來一個將士的聲音道:“王爺,梓州城外四面八方都聚集來了災民,人數有兩萬餘人!”
李琦聞言臉色頓時一變,楊雲楓也沒想到,災民會這麼快就來了,心思急速轉動,唐顯這時對李琦拱手道:“下官得知王爺從雅州調來了三萬將士,不如讓三萬將士都回梓州城來,相信災民一時半會也攻不進來……”
李琦點頭道:“不錯,唐大人考慮周詳,就這麼……”
楊雲楓這時立刻道:“不可,若是三萬將士進城,勢必整個梓州都被災民困住,如果我們殘忍一點,不顧災民的死活還可以,但是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儘量不傷及災民的性命,此刻回兵城內,豈不是作繭自縛,到時候縛手縛腳?”
李琦沉吟了片刻後,立刻問楊雲楓道:“楊大人有何高見?”
楊雲楓立刻道:“將三萬將士分成四隊,分別守在城外的一處,但是沒有命令不得擅自出兵,待看清災民的情況再說,這樣就是讓災民進入我們的包圍圈,而不是我們自己進入災民的包圍圈,雖然災民人數比我們的將士多,但是他們畢竟都是烏合之眾,手中的武器也不過時鐮刀鋤頭,到時候我們將他們團團圍住,卻又不攻打他們,那時候和他們談條件,我們就處於優勢,而他們心裡上會存在壓迫感,這有助於談判!”
李琦聽楊雲楓說的什麼“心裡上的壓迫感”感到一陣詫異,但是又覺得楊雲楓說的極有道理,更何況現在形勢緊迫,也容不得他多想,聽楊雲楓如此一說自己又覺得有理,所以立刻點頭道:“好,就按照楊大人的意思去辦!”
唐顯見李琦似乎對楊雲楓言聽計從,心中微微一動,看了一眼楊雲楓後,這才對李琦道:“如果災民一味的頑抗,我們又不採取行動鎮壓,豈不是要將梓州城拱手相讓了?現在已經丟了一個巴州了,若是梓州再丟了,只怕我們都沒有臉回長安了?”
楊雲楓嘿嘿一笑,上前拍了拍唐顯的肩膀,道:“唐大人,我見你之前做事沉著穩重,怎麼丟了一個巴州,你就急成的毫無分寸可言了?放心吧,此事絕對不會咬你一個人擔待了,你我是同為蜀中欽差的,我倆誰也不想蜀中出事,楊雲楓也絕對不會用自己的性命開這種玩笑的……”
唐顯悶哼一聲道:“如此最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針對楊雲楓,之前在巴州還能保持風度,但是自從楊雲楓突然從巴州消失,將巴州的爛攤子丟給自己,直到巴州災民鬧事,又使得唐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弟弟,叔叔於堂弟,此事這風度是再也保持不下去了,加上此事的確事關重大,也是的確有點失了方寸了。
不時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