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楊府一邊開始著手佈置著令堂,一邊開始接待陸續前來弔唁的賓客,光是短短一日時間,長安城裡的名流,達官貴人,基本都來過了,即便是人沒來的,也是先讓自己府中下來送來輓聯、花圈,整個楊府的前後院,到處都堆放著花園,輓聯之類的東西,所有下人都已經換上的喪服。
當晚楊雲楓的靈堂才算真正的佈置妥當,楊府的所有事務都是由李穎一人打點,下人們見李穎面若冰霜,雖然也臉色蒼白,但是似乎卻沒有一點喪夫之痛,有些下人還暗暗嚼起了舌頭,有人道:“這公主與老爺是不是感情不深?大夫人都哭死過去好幾回了,怎麼沒見公主掉過半滴眼淚?”
另外一個下人也頻頻點頭道:“誰說不是呢?要是尋常人丈夫死了,早已經不知所措了,但是你看公主忙著裡外打點,僅僅有條,外人若是見了,還真以為他倆不是夫妻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忙著手中的活,這時聽到身後一陣輕咳,轉頭看去,卻見謝阿蠻正站在身後,臉色微怒,連忙嚇的差點打翻了東西,只見謝阿蠻走到兩人身後,怒聲道:“你們知道什麼?就在這裡亂嚼舌頭根?這府中一共兩個女主人,現下已經倒下了一個,另外一個要是也倒下了,駙馬爺的身後事誰給張羅……”
那兩人聽謝阿蠻如此一說,頓時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卻聽謝阿蠻這時厲聲道:“公主與駙馬爺剛剛大婚,如何感情不深了?你們怎麼知道公主沒一個人暗暗地流淚?”
那兩人聽謝阿蠻說到這裡,連忙道:“阿蠻姑娘,我們知道錯了……”
謝阿蠻悶哼一聲,立刻道:“你們是不是還嫌府中不夠亂的?若不是駙馬爺大喪需要人手幫忙,早就讓你們捲鋪蓋走人了……還不下去好好做事……”
那兩個下人連連向謝阿蠻說不敢有下次了,這才退下了,謝阿蠻這時輕嘆一聲,坐到一旁,卻聽身後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阿蠻姑娘,謝謝你了……”
謝阿蠻聽出了是公主李穎的聲音,這時轉頭看去,卻見李穎站正在身後不遠處,心中一動,暗想方才那兩人的話,李穎定然也聽見了,這時見李穎眼睛紅腫,知道李穎聽到這兩人的話,定然心中傷痛之極,想至此連忙上前扶住李穎,輕聲道:“公主,那些下人不懂事,你莫要聽他們胡說……”
李穎這時勉強一笑,被謝阿蠻扶著坐到了偏廳的椅子上,謝阿蠻連忙又給李穎倒了一杯水,遞給李穎道:“公主,駙馬爺就這麼撒手人寰了,扔下這麼大一個攤子,如今大夫人有了身孕,楊府的上上下下全由你一人撐著,我謝阿蠻雖然不是楊府中人,但與駙馬爺也算有舊相識,若是公主有什麼需要,儘快向阿蠻我開口……”
李穎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緊緊地握住謝阿蠻的手,嘆道:“這個時候能聽到阿蠻姑娘這麼說,我心中也滿是安慰……本來我與阿蠻姑娘你也沒有多說過幾句話,不想在這個時候,最懂我的卻是你……”想到這裡眼睛一紅,隨即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沒讓眼淚留下來。
謝阿蠻這時連忙雙手握住李穎的手,低聲道:“公主,你要是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哭出來心裡才好受一點……”
李穎一直強裝堅強,不想卻在這個與自己平日裡沒有說過多少話的丫鬟面前如此的放鬆,隨即一把抱住謝阿蠻,放聲大哭,聲音悽慘至極,好像這麼些時間內的委屈、傷心、絕望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謝阿蠻也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隨即趕緊擦拭了,拍著李穎的肩頭,輕聲道:“公主,阿蠻也不會安慰人,不過人死不能復生,公主還是要節哀順變,駙馬爺若是知道他的死讓公主與夫人如此上心,只怕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說著只覺得自己鼻子一酸,頓時眼角的兩行珠淚也又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李穎這時哭罷,緩緩推開謝阿蠻,隨即拿出巾帕擦拭了眼淚,將巾帕遞給謝阿蠻,道:“阿蠻姑娘,你也莫要傷心了……”李穎只道是謝阿蠻與楊雲楓相識,又看自己哭,所以才忍不住哭泣,並不知道在謝阿蠻心中,她的傷悲一點也不比自己小。
謝阿蠻擦拭了眼淚之後,這才看著李穎道:“公主,有一句話,阿蠻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穎見謝阿蠻似乎有話說,連忙深吸一口氣後,這才道:“我早已將你當做妹妹了,你有什麼話,就儘管直說吧!”
謝阿蠻立刻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駙馬爺的屍身並無外傷,御醫也沒診斷出什麼疾病來,也無中毒現象,公主難道不懷疑駙馬爺的死因麼?”
李穎聽謝阿蠻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