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喲嘿喲喊著號子要往卡車上弄。
我走過去,見孫思欣正在指揮,我問他:“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孫思欣見我來了,很不自然地說:“強哥,對不起,我把事辦砸了,我早上給磁窯打電
定製口大缸,結果他們給我拉來這麼個東西,連門口去。”
我見一群搬運工費力巴哈地又拉又扛,說:“弄都弄來了,就留下吧。”
“……往哪放呢?”
“就立在門口——我說你們沒事做這麼大個缸幹什麼,別說孩子,大人掉進去也出不來了。”
工人們聽說不退貨了,個個喜笑顏開,一個老工人喘著氣說:“要不故意尋死,一般也掉不進去。”
我一聽也笑了:這缸幾乎快有項羽高了,要想走著走著就掉進去,除非有長頸鹿那麼高。
老工人說:“恭喜你掌櫃的,你可算淘著寶了,這缸從我年輕時候進廠就有了,廠長都說不出它的年代來,這好象是給過去大戶人家預備的水庫,為的是防火,有時候遇上旱年有這麼幾缸水,一年吃飯都夠了。”
我圍著這口缸打量了幾圈,這缸外表黑油油的,冒著一股寒氣,看著還真有點超凡的意思,我心裡琢磨:別是個聚寶盆吧,要不先往裡扔一個人,看能不能拉出一堆人來?
打發走工人,我一眼瞧見馬路上有輛賣水的電三輪,我忙把他喊過來,問他:“車上有水沒?”
這老鄉看了看我,說:“滿的,怎麼,現在酒吧也往酒裡兌水了?”
我說:“少廢話,你這一車水能賣多少錢?”
“200,你想幹啥?”
“把水都倒了,跟我去拉趟酒,給你300
老鄉為難地說:“錢到是合適,可我這水往哪倒呢?”
“澆花,撒馬路,隨便。”
“我這可是真正的礦泉水!我辛辛苦苦從山上接的。”
孫思欣機靈勁又上來了:“你先把水倒到這缸裡,拉完酒以後再灌到你車裡繼續賣,你看行嗎?”
老鄉這可樂意了,把管子支到缸口開始注水,我進去叫李靜水和魏鐵柱,這才看見舞臺上擺滿了罈子和淺底兒青瓷碗,心裡也犯嘀咕,這要讓陳可嬌看見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這娘們對自己這間酒吧自傲地很,見我把她這折騰成這樣,會不會和我拼命?
再看李靜水他倆,在酒吧裡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竟然憔悴了很多,我有點愧疚和心疼地說:“要不哥給你倆開間房,進城一趟起碼睡睡席夢思,看看《士兵突擊》呀。”兩個人直搖頭,我也沒辦法了。
等我們出去老鄉也辦妥了,一車水剛好倒到水缸的5之4,+的水波一漾一漾的,亮光晃得酒吧的牌子直閃,居然有幾分雅意。酒吧這種地方,最大的好處就是什麼因素都能容納,一般的人就是來玩的,他不會管你有沒有文化內涵,你的裝修風格一致不一致,你可以這面牆上貼滿機械時代的符號,那面牆上掛把雙筒獵槍和獸皮。
這麼說吧,一間成功的酒吧就是你把一陀屎拉在當地,給人感覺也特別協調。
現在酒吧門口有了這口缸,看著就比以前酷多了。
就是在要不要準備一塊石頭的問題上我挺遊移的——要真有人掉進去呢?誰來扮演司馬光?後來孫思欣說有幾款洋酒的瓶子就能做替代物時我才作罷。
到了爻村,我讓李靜水他們自己回去,然後去找宋清,李靜水和魏鐵柱歡呼雀躍地跑向營帳,看來城市裡的便捷和新奇並沒有讓他們感到一絲的眷戀。
宋清領著我去杜興釀酒的地方,我們坐在三輪車上,走了沒有5鍾就到了,隨著越來越近,那股略帶酸味的酒香愈濃,等我們到了地方,見從一處寬敞的四合院裡嫋嫋冒出蒸汽,門口一個人用兩個塑膠杯栓繩連在一起扣在眼睛上,用一塊大手巾捂住口鼻,此刻正把手巾下面撩起來透氣,我衝他揮手喊:“奧特曼!”
這人把塑膠杯從眼睛上摘下來,一把扯掉手巾——更像奧特曼了,正是鬼臉兒杜興。他見是我,笑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拉點酒,有富餘的嗎?”
杜興說:“太好了,這酵母三天不用就會壞掉,所以必須每天開工,哥哥們又喝不了那許多,我正愁剩下的往哪放呢。”
我往院子裡看了一眼,立刻聞到一股更加濃郁的酒氣,幾個工人戴著口罩,正光著膀子篩酒糟呢,一間小房的木板上,停滿了貌似豆腐的塊狀物,再往進走幾步,才明白杜興為什麼那副打扮了,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