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白森森的牙,我心頭直冒涼氣,可是手又被他扣住抽不出來,只能慌忙用肘部壓住了他的臉側,拼命地掙脫右手抓住了邊上最近的武器——我臉上的刀子。不顧疼痛地將刀子從臉上拽了出來,我甚至能聽見刀子從牙齒間滑過的磨擦聲。抽出這根不長的鐵條,我先把帶血的刀子在他眼前的臉皮上蹭了蹭,看著他嗜血的眼神變成驚恐後,我才咬牙冷笑著掄圓胳膊一刀扎進了他的脖子,緊接著順勢一個橫切,劃斷了所有能割斷的組織。
看著原本光亮的眼神變得黯淡,生命從他眼中流失,我的心中升起一股幸福的感覺,這種幸福很簡單,我活下來了!我安全了!在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煩惱都從我腦中消失了。雪地上,我躺在冒著熱氣的屍體上,貪婪地呼吸著帶著濃濃血腥的空氣,冰冷的氣流將鼻腔凍得幹痛,但我感覺非常舒爽,那種感覺比注射嗎啡後產生的幻覺還奇妙。
正當我享受勝利帶來的快感之時,耳旁響起了刺客的聲音:“食屍鬼,來這裡。”
我聽見他聲音有異,趕忙衝了過去。等衝到近前一看,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從服裝上看是狼群的人,但是他的臉已經不見了,子彈是從他的後脖梗擦著頭盔沿射入的,穿透後頭骨後從鼻樑處鑽出,整張臉都被帶掉了,只剩下巴還留在那兒。
“是……是……”我四下看了看,等看到邊上的洛奇和坐在地上的托爾,以及從樹上下來的快慢機,我心中那早已明瞭卻又不願相信的答案得到了證實,全能死了。
“是全能!”刺客蹲在地上翻過全能的屍體,看那應該是張臉的窟窿,痛苦地閉上眼。
“怎麼可能?他剛才的位置不可能被擊中的。”我剛才拉刺客跑的時候,全能就在一棵樹後,從狙擊手的位置是不可能擊中他的。
“他是為了救我!”托爾一臉痛苦地坐在那裡,滿身都是血,“他想將我拖到安全地帶,結果……”
聽托爾一說,我沉默了,因為這並不是我們的責任,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放棄了安全。
我說不上心裡有什麼感覺。全能和我的關係雖然不是最鐵,但也是非常好的朋友,他樣樣專業,所以我經常向他請教作戰技巧、外語、地圖分析等各類知識,可以說亦師亦友,就連我挑選的XM1114悍馬也是他幫我改裝的……我只能感覺心裡缺了一個角,雖然不是特別痛苦,但卻十分地躁怒,無端的躁怒,任何想走近我的人都被我阻止了。
正當我在雪地上走來走去的時候,隊長帶著人追了過來。天色這時候已經放亮了,雪地的夜本來就不黑,天剛一冒白,叢林中就已經像大白天一樣了。隊長帶著人衝到我們近前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全能。隊長並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後,扭臉掃了我們其他人一眼,最後把眼光停在了我的臉上,指著我說了一句:“食屍鬼,把臉包一下。”
這時候我才想起我臉上受傷了,不過我沒理這茬兒,喃喃地說道:“隊長,全能的死……”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在無線電中都聽到了。這是他的選擇,任何人都不需要為此負責。”隊長打斷我的話,“快去包臉。”
聽了隊長的話,我才感覺到心中的沉重減輕了不少,刺客這才走近我幫我處理傷口。後面的北國兵走進叢林看著一地的屍體,驚訝地看著我們五個人小聲議論起來,我隱約聽到“5個人幹掉32個,只死了一個,相當不錯。”這時我才知道剛才我們幹掉了多少人。不忍看邊上的隊長給全能收屍,我悄悄跑到了一邊……沒一會兒,屠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食屍鬼,過來。你看看這個……”屠夫在叛軍的死屍邊上找到了什麼東西。
我走過去一看,發現他手裡拿的原來是一把中國56式三稜刺刀,等我把這個人頭上的頭罩一扯,發現他竟然是個中國人。
扒開衣服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夾層內的雪,這樣可以降低體溫,不被熱成像給發現。等扒開了裡面的東西才發現這個人穿的背心,竟然是中國蘭州軍區的背心,這人以前是中國計程車兵。地上有一把槍管變了形的SVD狙擊槍。屠夫手裡攤著那把中國的56刺刀,彎下身去從屍體上拔那把跳刀。
他脖子扎著的是一把MAKORA(聖甲蟲)跳刀。就是這個小東西扎穿了我的臉。
“中國人?”我驚奇地問道,“他怎麼會跑到北國的?”
“對,中國人。”背後傳來卡西阿米洛夫的聲音。扭過頭看到的是一位身體枯乾的小個子,半禿頂,大鼻子,帶副金邊眼鏡。
“他們也是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