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鬼,你……”松尾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正準備如同他平時打網球對別人造成嚴重傷害前,發出令人戰慄的宣言,眼角餘光卻突然瞥到了老神在在躺在陽傘底下的藤峰,語氣登時為之一頓。
他不知道自己的余光中為什麼能看到藤峰,藤峰明明從始至終從來都沒有動過,而之前,他明明完全感知不到藤峰的存在。但是現在,他卻突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松尾額上不由有冷汗滲出,他終於想起來,這可不是普通的比賽,後面還有個恐怖的傢伙,帶人拿著幾十杆槍對著他呢!
而在場外的入江,眼皮子也不由得跳了跳。藤峰確實沒有動過地方,但是放出自己的一絲氣息,和真正地躺在陽傘底下享受,那是不一樣的。這就是為什麼在松尾的視野裡,藤峰彷彿憑空出現的原因。
藤峰擺明了就是給松尾一個警告,雖然他沒有阻止比賽,但是眼前這個少年的想法,又有誰能看得透呢?
松尾說到一半的話,驟然改口,道:“小鬼,如果你現在認輸,我可以放你一馬!”
“不必了。”越前拄著球拍強行撐起身子,道:“來吧,下一球!”
“好好好,既然你急著找死,我就成全你!”松尾的戾氣已經隨著比賽的推進,全然被激發,不是那麼輕易能停下來的。他被藤峰的威懾暫時壓住了戾氣,卻不代表已經消失了。看到越前如此不知好歹,松尾乾脆也不壓制了,反正事已至此,恐怕自己無論如何是逃不過藤峰的手段,倒不如拉上個墊背的。
“我倒要看看,我們兩個最後誰更慘!”
“嘭!”
剛剛是越前的發球局,松尾尚且將越前打成這個慘相,現在換了松尾發球,戾氣又進一步開啟,與剛才的實力完全不能比。
幾乎是抬手之間,發球便準確地打在了越前的腹部,發球得分。至於越前,剛才都躲不過鬆尾的攻擊,現在更是隻能捱打,他甚至連以身體為誘餌,將球拍橫在身前強行回球的機會都沒有!
越前拼命地想要調動全身的無我氣勁,試圖還擊。卻感覺原本進入九龍層次時,體內如同山洪瀑布般宣洩遊走的無我氣勁,和那股彷彿能夠掌控一切的實力,面對松尾的攻擊,竟像是老牛拉著破車,去修補一座被滔天洪峰衝卷的破爛大壩。
杯水車薪,螳臂當車!
松尾毫不手軟,發球如同連珠炮一般打出,一球接一球,中間的間隔,短的近乎可以忽略。
越前遭到的重擊越來越多,而且松尾雖然體型龐大,卻是技巧型的選手。他準確地將後面幾球打在了越前身上的同一個位置,給越前造成的傷害幾何倍數提升。
“這一局由松尾獲勝,比數4比0!”轉瞬間,兩局已過。裁判看著傷痕累累的越前,心中暗歎一口氣。他是專業的裁判,甚至連世界頂尖的職業選手之戰都由他仲裁過。在這個半玄幻的網球世界,到了那種地步,稍不注意,真的就是個死!
很多頂尖的職網選手,往往就是那麼兩三場比賽下來,體內積累的暗傷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逝去。
對於還是孩子的青學來說,這個世界的網球,實在是他們不能想象的殘酷。
“咳咳……”
越前在遭受連續的重擊之下,喉嚨中已經是咳出了血跡。
“藤峰!”桃城死死地抓著手中的球拍,骨節上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怒吼道:“夠了,讓越前下來吧,你讓越前下來吧!”
“藤峰……”
“藤峰!”
青學的每個人,都已經按捺不住心境,彷彿胸口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網球,也沒見過這樣的越前。明明已經站立不穩,還在不斷地爬起,向著對手發起一次次如同飛蛾撲火般地進攻。
甚至就連見慣了遠野篤京殺人網球的入江,也有些為之側目。
“別動,看著。”只有藤峰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想要到頂端,從來沒有過苦怎麼可能?哪怕是他當年只為沽名釣譽而學太極時,受的苦都比越前強百倍。唯有經過千錘百煉,才能突破極限!
何況日漫主角,向來提升實力,都是在生死最後一瞬間,從來不死,從來都是爆發。別人看似是刀尖上跳舞的局面,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康莊大道。
藤峰不是冷血的人,他不動,是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在越前體內原本遊走極慢地氣勁,開始加快速度,漸漸快到不可思議。而且統統聚集到一個點,似乎要積蓄力量,打破一扇看不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