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他的同時,卻又痛恨著他,痛恨到了連他的石棺都不肯放過,要痛鞭他出氣。
這是怎樣的一種愛恨交織的感情?
“難怪,今天是薛令飛的祭日。”
東風醉又悄聲在古樂兒耳邊說。
他是不知道薛令飛的祭日,但他看到了石棺上刻的碑文。
古樂兒輕輕嘆氣。
東風醉也輕輕嘆氣。
柳翠煙手中長鞭上下飛舞,石棺上的石屑紛紛飄灑開來。
古樂兒和東風醉靜靜地站著,誰也不好出聲勸她。
直到石棺幾乎要被打得開裂的時候,柳翠煙才停下手,站在石棺前,臉色灰白地喘著氣。
“前輩,別生氣了。回去吧。”
古樂兒輕聲勸。
東風醉知道她反感男人,卻是不敢作聲。
兩個人都凝神看著柳翠煙,想知道她是從哪條道路來到此處的。
柳翠煙卻並不急著出去,她緩緩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又射向古樂兒。
看了半晌,才陰惻惻地問:“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兒?”
不可理喻的女人4
古樂兒找著藉口。
“今天是薛堡主的祭日,冷堡主派我們兩人來祭典他。”
“你們是孤鴻堡的弟子?”
柳翠煙打量著古樂兒和東風醉,然後用手指著東風醉。
“他的武功明明不屬於孤鴻堡。說實話,你們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冒充孤鴻堡弟子?”
說到後面,聲色俱厲。
古樂兒是想著,一家人好說話,冒充孤鴻堡弟子好讓她不至於防備。
反正今天的確是薛令飛的祭日,她沒說錯。
卻沒料到,柳翠煙居然看出東風醉的武功門派不屬於孤鴻堡。
露了個大大的破綻。
東風醉卻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
“晚輩是三年前才被冷堡主收歸麾下的,並非自小在孤鴻堡學習武功。”
他的理由還算充分,柳翠煙點點頭。
然後又搖搖頭,連叫可惜。
古樂兒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什麼叫可惜?難道她還是不肯放過他們嗎?
她當然不怕這柳翠煙,她對東風醉的武功自信滿滿。
但他們的目的是想從她口中套取出路,自然還是不要為敵的好。
“你說什麼可惜?”古樂兒問。
柳翠煙連連搖著頭說:“可惜他並非孤鴻堡武學的傳人。否則,以他的資質,足可以當得孤鴻堡的堡主。”
原來是在可惜這個,古樂兒鬆了口氣。
東風醉只淡淡地說:“前輩說笑了。”
他的話音未落,卻見一條黑影迅猛朝古樂兒捲來。
這一下鞭擊來得毫無預兆,古樂兒又沒有任何臨場應變的能力。
嚇得呆呆地望著那黑影,連躲閃都忘記了。
東風醉情急之下來不及拔劍,一手拉開古樂兒,另一隻手硬接住柳翠煙的長鞭。
怒道:“虧你還是個武林前輩,卻為老不尊,怎可以偷襲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
柳翠煙一聲冷笑,收回長鞭。
長鞭在東風醉的掌心劃過,東風醉只覺掌心陣陣刺痛。
不可理喻的女人5
原來,柳翠煙的長鞭是精煙打造,上面有許多粗糙的小刺。
想來是掌心被長鞭給劃破了。
他緊握著拳頭,沒有去管傷口。
一是不願在此情況下分心,讓柳翠煙看笑話。
二是不願意古樂兒為他擔心。
柳翠煙收回了長鞭,滿不在乎地說:“我只是想試探一下她的武功,看她是不是孤鴻堡的弟子。”
古樂兒嘟著嘴,頭扭過一邊,不理會她。
剛剛對柳翠煙抱有的一點同情心在她這一鞭之下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她才不會再向她低頭。
反正大家就在這兒耗著唄,她就不信,柳翠煙會一直呆在這鬼地方。
她總得出這個墓室。
只要她出去,他們不就可以知道她的出路了麼。
柳翠煙沒理會她的態度,置疑道:“這孤鴻堡後山的祭典,每年都由堡主在特定的日子統一進行,怎會今天派你們兩個人來?”
東風醉雲淡風輕地說:“規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由人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