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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訣別

哪怕天平的另一頭是威脅著世界的破面軍團,四十六室絕對還是覺得令他們丟臉的死神界敗類要更沉重一點。

至於來抓我的人麼……

面前遠處的樓頂猛然爆發出漆黑的光,詭異地帶著某種不協調感,一護跟葛力姆喬臭味相投,也是個禁不起挑撥的。兩撮火藥碰到一起,其中一個還帶著火星,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葛力姆喬的血腥味很快瀰漫開,我加快腳步趕過去時,懸在半空的傢伙果然跟夏天裡融化的冰淇淋一樣,全身稀里嘩啦地往下躺著血水。

虛化的一護非常敏感,他下劈中的刀略微一頓,顯然是察覺到有人靠近,可我們的接觸太少,也許沒能讓他立刻反應過來我這股靈壓是敵是友。

“錚”的一聲,一護和葛力姆喬皆是一愣,神槍橫在葛力姆喬面前擋住了砍下的刀刃。

“你、你是……呃!”一護面具下的眼睛困惑地轉向我,卻正巧在這時,他的面具突破了最終極限,瞬間消散了。隨著虛化面具的消失,一護爆發的靈壓頓時縮了水,人也像是脫了力,壓在我刀上的力氣跟著渙散了。

“喲你好啊,一護,”我慢悠悠地笑著打招呼:“真遺憾,要是這傢伙現在被你打死了,我會很麻煩的。”

葛力姆喬不悅地翻我一眼:“市丸銀,你最好不要插手。”

“這不該是對待剛救了你一命的恩人的態度吧,前六號?”這稱呼非常準確地敲中他的逆鱗,我正笑著調侃時,感覺神經突然躥了起來,我下意識高高向後躍起,劃出一條弧線,落在遠離一護的地方。

倒黴的葛力姆喬太過氣憤而疏忽了,被趕到的露琪亞凍成一具不太藝術的冰雕。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我在心裡暗暗吐槽,此地不可久留,要是待會兒遇見救場的平子真子……拜藍染所賜,我會被前五番隊長“好好招待”的!

露琪亞自然也注意到我,她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瞪大著眼睛看我,令我想不到的是她見到我後的第一反應不是砍過來或大聲質問背叛的原因,而是一副驚呆了甚至還有那麼一丁點久違的驚喜似的表情……這丫頭是被亂菊附身了麼?

可時間還不容我感到欣慰或其他什麼,一護背後的空間猛然變得虛幻扭曲,強大的靈壓隱隱從那裡傳來——平子還是不惹為妙,理智告訴我開溜是當務之急。

然而那片扭曲的畫面卻快速凝成一扇合式的圓形紙門,我大腦一片空白,腳就被釘住般死活挪不動了。

紙門緩慢拉開,我熟悉到在腦海裡可以清洗刻畫出每一個細節的人——朽木白哉走出來,不快不慢,卻讓我覺得每一步都踩在我心口上。

白哉似乎更瘦了些,兩頰微微陷下去,顯得下巴近乎尖銳,雙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他看到我的下一刻便垂下眼眸,睫毛打在漆黑的眼睛上,竟有種令人心疼的疲憊感。

“露琪亞,”白哉的聲音比平時還要低沉,他的眼角瞥向一側愣住的妹妹說道:“這裡的戰鬥結束後就去森林支援日番谷隊長。”

露琪亞慌亂地回過神來,點頭應道:“就交給我吧,大哥。”

白哉再不看她,也沒有看我,只自顧自地點了下頭,隨即迅速衝了過來。他快得像一道光,一隻手重重按在我肩膀上,不容抗拒地推著我飛速離開了。

壓在我肩上的手面板有股病態的白,瘦的臨近皮包骨了,關節處有突出的骨骼,看上去細得讓人很不舒服。然而卻彷彿帶著千鈞的重量,生怕我跑了似的,可事實上我根本就沒反抗,以白哉的性格沒為之前的事立刻還我一刀,我就該感到慶幸了,因此任由他押解犯人似的一直把我推出很遠。

周圍有許多高樓,由於死神的身體跟人類又不同,才在現實的路上還有軟綿綿的漂浮感。我跟白哉置身數棟高樓的中間,身影幾乎被巨大的陰影淹沒了。

“後面已經沒路了哦。”我的背抵在牆上,白哉垂著頭始終沒動靜,我這才出聲提醒,只不過放柔了聲音,小心地往他跟前湊了湊。

白哉一路連個聲都沒出,眼皮像灌了鉛一樣看也沒再看我,牽星箝把他的頭髮束成幾縷垂下來,恰好把被睫毛擋住的眼睛遮了個嚴實。他雖不說話,可片刻後捏著我肩膀的手指卻攥了攥,呼吸也開始有了波動。

這是顆先天性的悶嘴葫蘆,指望這張嘴能說出點感人肺腑的話那我就是神經病,我在心裡哀嘆著對自己說,違背這裡原本的發展規律而顛顛跑到現世,不就是為了賭這一刻能發生麼?

於是再次妥協,我小心翼翼地掰開白哉的手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