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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楓展臉微微一紅,他站了起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已經被衛木衝拉著跑了。

“這群孩子……唉,還是年輕好啊。”

此時的大壩已是人聲鼎沸,大家開開心心的笑鬧著,年輕的女孩子擠在一起打量著陪嫁的嫁妝,不時發出驚歎聲。男孩們則踮起腳尖,看著那個端坐在裡屋的紅色影子。

這時,人群后傳來歡呼,一看,原來是新郎官在一行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他年紀不大,臉被羞得緋紅。和他一般大的年輕人都怪笑著推著他,老一點的則在人圈外平和的笑著,不時也有幾個老頑童般的角色帶頭怪叫。

這時,從另一個地方傳來鈴鐺響聲,人群分開了一個道,原來是兩個耍棍的婆婆。她們頭戴著紅花,手腕,腳腕,腰際都繫著鈴鐺。手裡還各拿了一個一米多長兩個大拇指般粗的木棍,上面纏著綵帶,五顏六色的顯得喜氣洋洋。棍的上下兩頭也繫著幾個鈴鐺。她們跳著一種傳統的民族舞。動作優美,舞步協調。

她們不時的交換身姿,用手裡的木棍擊打自己身體的兩肩部,後頸部,後腰眼,小腳,足腕。然後再一個八字,擊打對方的關節部位,清脆的鈴聲時而激烈,時而悠閒,加上變化莫測的腳法,兩個年紀很大的婆婆看上去就像在花叢裡飛舞的蝴蝶。

“真漂亮。”楓展不禁讚歎道。

“這是土家族的花棍舞,一般是兩個人,如果人多,會更好看,花樣也更多。”衛木衝小聲的講解道。四周的人都合著拍子自發自動的跳著舞。關鍵處還一同發出合聲。

“走啊,跳舞!”衛木衝拉著楓展加入了進去。這裡簡直都成了狂歡舞會。

‘呼呼’,新郎官那群人發著怪叫,向屋裡走去。一會兒,竟聽到裡面傳來哭叫聲,原來是新娘子,她一邊唱著歌一邊悲傷的哭泣。四周的人竟也不發言,還是跳著舞。結婚的兩個主角在門口拉扯著,看上去有些像舞臺劇,給人的感覺很神秘。

“這是哭嫁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所以每個新娘子都會在嫁人這天高聲哭叫,表達自己對孃家的感謝與不捨。不是搶親啦,你放心。”衛木衝拍著楓展的肩膀指點迷津。

言老爹眼睛有點微微發紅,他忽然提高的聲音,“哭一會就行了,要是再哭下去就不要嫁了。”

人群放肆的笑了,那些年輕的後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有機會取笑長輩。所以他們的聲音也笑得最大。一向板著臉的言老爹的臉居然也會紅。他氣惱的擺擺手,可一轉背倒是自己也跟著笑起來。

“好啦。好時辰。走出門,順順利利過一生。”一個有著漂亮嗓門的大叔唱起了出嫁詞。

“不貪心,不好遠,自己人生自己管。”

“多吃飯,少說話,來年生個胖娃娃。”

“孝敬父母,關心小輩,過了今天你們可是有家的人了,不能像以前那麼小家子氣,凡事要以大局為重。”另一個年長的老人在場外朗聲說道。在人群中的那對新人不時點頭,趁別人不注意時,交換著甜蜜的眼神。

“好啦,新人起程,大家在後面跟著。”剛才唱祝詞的大叔又說道。

“哎喲,這麼沒規矩。還不快背新娘子!”一個老婆婆高聲叫道,引得人群又是一陣歡呼。

新郎官不好意思的蹲了下來,另一個害羞極了轉過頭去。

“你不要他背是不是要我們背?”那群小夥子居然個個的蹲了下來,背朝著已經臉紅到極點的新娘。

女孩們都笑出了聲,新娘子終於趴到新郎的肩膀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村外走去。

“這是習俗,新郎一直要揹著新娘到他家的新房,然後在門口還得進行一些儀式,最後就是搶床,再然後就是鬧洞房,洞房一般晚上鬧最好,但是現在也有了可以提前的規矩。”

“什麼叫搶床?”楓展問道。

“搶床算是一種遊戲,據說誰能先坐到床上,那麼以後這個家就得聽誰的。”說到這裡,衛木衝笑得有點怪,“其實就算新郎先搶到床,他還是得聽老婆的。”

走著走著,人流變得有些扭曲,走在中間的人覺得有些喘息不定。可是大家依然笑笑鬧鬧,一點怨言都沒有。走在最前面的大都是長者,踱著步子不緊不慢,和相識的人聊著自己的話題。兩村相通之處要走了一個吊橋,橋長大約百米,兩米餘寬,做得結實,走在上面也不見得晃動。前面的人慢慢的過去了,後面的年輕後生一時心急,都朝前面擠了過去,中間變得有些堵塞。

“後面的娃娃們急什麼急,那麼怕沒得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