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渾渾噩噩到什麼時候?”皇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滕譽暗暗冷笑:他要是真成了鋼,那皇帝才是真的該憤怒了。
“我又沒做錯,哪用得著反省,你告訴我是誰上的奏本,我親自找他問問,看看我到底那做錯了?”滕譽皮笑肉不笑地說。
皇帝深深吸了口氣,疲憊地擺擺手,“滾出去!回京就好好在府裡待著,三個月不準出府門一步!否則朕收了你的皇子府!”
滕譽嗖的站起身,臉臭臭地吼道:“那你不如直接把我關到那女人的孩子出世!”說完甩袖出了書房。
一出正院,滕譽臉上憤怒的表情立即收了起來,搓了下臉頰,嘀咕:“看來是真的對這孩子上心了,也不知道雲貴妃這次能不能得手。”
宮裡一連十幾年出生的都是女孩,連一個皇子都沒有,滕譽早就懷疑這裡頭有貓膩了,可惜他查不到確切的證據。
不過他也不需要證據,這宮裡除了雲貴妃,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有這麼大的能耐在龍脈上動手。
這件事上他倒是真要多謝雲貴妃了,否則他還不知道還多出多少個弟弟呢,將來需要剷除的障礙就多了。
夜過子時,三皇子居住的院子裡已經徹底熄了燈,連值夜的宮女太監也都昏昏迷迷地睡了。
一道輕微的開門聲傳來,門開了一個很小的弧度,很快就又被關上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殷旭給自己和滕譽貼了一張隱身符,光明正大地走出行宮,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滕譽一路上提心吊膽,一點也不淡定,他總是下意識地去看貼在胸口上的那張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符篆,無法相信貼上這個東西,別人就看不到他了。
這也太神奇了!
他之前知道這人有隱身的秘訣,本來還以為會是某種深不可測的功法,原來竟然只是一張小小的紙張。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從主院回來的時候殷旭就正趴在案桌上畫符,大紅色的硃砂,簡單卻又陌生難懂的圖案,殷旭一個時辰就畫出了四張。
滕譽一路暈乎乎地跟著殷旭走,直到他不小心撞上一棵樹才徹底回過神來。
對上殷旭戲謔的目光,滕譽訕訕地摸了下鼻子,問:“既然別人看不到我,為什麼你能?而且我也能看到你,你確定剛才他們真的沒有看到我們?”
殷旭對他顛三倒四的問題沒興趣,只是反問了一句:“你覺得他們剛才要是看到你了,你還出得來嗎?”
滕譽伸手在殷旭臉上摸了幾下,真實的觸感讓他確定對面的少年是真人,他用力掐了一下殷旭的臉,聽到對方的低呼聲才終於相信了這個事實。
“有了這個,豈不是天下無敵?那還有什麼地方去不得?哈哈……”
殷旭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想的可真美!第一,這東西只能隱身,隱不了聲音,你沒發現剛才你大笑的時候四周的鳥獸都被你嚇跑了嗎?”
“……”滕譽呵呵兩聲,頗為尷尬。
不過這可不能怪他,誰讓殷旭總是出人意料呢?
他只是個正常的凡人,這些橋段只在話本中聽說過,當存在於神話中的事情發生在普通人身上時,定力再好的人也免不了失態。
“第二,這隱身符可不是隨便幾筆就能畫出來的,它消費的可是本少爺的精神力,你當畫這幾張符不累麼?”如果換成上輩子,這點精神消耗對於魔尊來說小到忽略不計,可是現在他就是一凡人,缺了這點精神力他整個人都疲軟了。
滕譽走過去一把將人扛起來,腳下飛快的前進,寒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伴隨著殷旭氣急敗環的聲音,“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你不是累了嗎?”滕譽一張嘴,就灌了一大口風進去,忙拍了拍殷旭的屁股,示意他不要說話。
殷旭掙扎了幾次,頂的肚子都僵了,腦袋更是暈的厲害,不得不示弱道:“滕譽,快放我下來,我快喘不過氣了……”
滕譽聞言趕緊把人放下,摟著他的腰先給他度了幾口氣,把殷旭氣個半死,推開他拼命擦著嘴唇上的口水,“你……”
滕譽又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別生氣,我揹你吧?”說完背對著殷旭蹲下。
今夜月色不錯,銀色的光輝照在滕譽的背上莫名的讓人不安,殷旭雖然覺得被一個男人背有失風度,但看著他執著的背影又不想拒絕。
趴在滕譽背上,殷旭心裡默唸了一句:本少爺這是累了,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