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臉漢子冷哼一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敢管月昔莊的閒事?現在把人交出來,老子就放你們一馬!”
武植還未說話,旁邊那青年軍官突然低聲道:“若想救紅玉小姐,對面之人需斬殺乾淨!”他和武植初識,知道人家不會在乎自己,只有搬出梁紅玉來說事兒今日才會得救。
武植一愕,看向那青年軍官,見他雙目炯炯緊盯著自己,神色堅毅。轉首望向梁紅玉,三妹咬著嘴唇,半響緩緩點了點頭,神色間恐懼之色漸漸淡去。
武植也不再多問,揮揮手,“殺!”
小樹林旁頓時一片腥風血雨,那些大漢又哪料到人家這般乾脆,話都沒說幾句就下起了狠手,當場就躺下了一片,更有十幾名侍衛上馬圍人群繞起了圈子,有那掉頭想跑的跑不出幾步也被侍衛策馬追上砍翻在地……
第四章 流氓本色
杭州城這幾日忽的飄起了雨絲,三天不止的霏霏細雨,打溼了這座古城,西湖岸邊的數行楊柳,在雨中搖曳,湖上的飛橋,在雨中若隱若現;杭州城裡的層宇樓臺,在雨中愈顯清奇,驛館,酒樓,妓院高懸的繡旗、珠簾,在雨中蕭然低垂。
武植獨自漫步在雨後的杭州街頭,想起韓世忠的話心裡沉甸甸的。莫非這江南真有一個碩大的毒瘤?
當知道和梁紅玉在一起的軍官是韓世忠的時候,武植心中無比的驚奇,歷史的車輪仍舊在按它本來的軌跡前進嗎?三妹終於還是見到了韓世忠?二人不會私定終身了吧?不過看三妹對他的態度也不怎麼熱切,倒是韓世忠看著三妹眼裡的熾熱傻子都能看出來。
因傷了人命,在一處山坡後,武植只能大概問了下事情緣由,三妹精巧,見武植話裡不提,自也不會把武植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不過三妹對今天遇襲卻是所知不多,她半年前在陽穀結識了一位唱曲的藝人,被她曲藝折服,拜為師傅,這半年來只回過一次京城,其餘時間都在杭州和這位藝人學唱。韓世忠是這位藝人的表弟,是以和梁紅玉結識。這位藝人收有五名弟子,梁紅玉和一位師姐出來踏青,偶遇韓世忠,不想三人走了沒一會兒,就從四周殺出了那些漢子,師姐當場就被殺死,韓世忠和梁紅玉勉力逃了出來。
武植聽完暗道看來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在韓世忠身上啊,眼睛也不由得望向了韓世忠,韓世忠嘆口氣道:“今日穆大哥救命之恩,世忠銘記在心,日後有機會自然會報答大哥,不過今天的事情大哥還是不要打聽的好,不然會連累大哥的。”武植報的名字是七巧安排好的,叫穆武。
梁紅玉在旁聽的一翻白眼:“你這人怎麼這樣?二哥叫你說就說,要是我家二哥還幫不上你的話,那這世上再沒人能幫得了你了!”
武植心裡這個奇怪啊,三妹什麼時候對我這般有信心了?在陽穀的時候可是沒半分好臉色給自己啊。他不知道如今自己貴王的名聲有多響亮,市井間描述的貴王可真是上山擒虎入海降龍了。小姑娘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紀,每日聽二哥被人誇讚,心裡難免美滋滋的,以有這樣一個結拜二哥自豪,對這個二哥的態度當然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韓世忠聽完梁紅玉的話苦笑一聲,“紅玉姑娘來江南也近半年了,可曾聽說過月昔莊?”梁紅玉茫然的搖搖頭。
韓世忠再次苦笑:“世忠還真是問道於盲了,紅玉小姐久居深閨,又哪知道江湖草莽中的勾當?”說著轉向武植,道:“月昔莊在江南草莽中可是赫赫有名,莊內養了數千莊客,都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其中有些莊客的武藝就是當世勇將怕也不及……”
梁紅玉不服氣的打斷他的話:“武藝再好能好的過貴王嗎?”武植聽的好笑,自己的真功夫怕是難登大雅之堂吧。
韓世忠搖搖頭:“這就不是世忠知道的了,不過這月昔莊在江南勢力實在龐大,江南的私貨怕是一大半是月昔莊在操縱,兩浙路官員多有和他們勾結的,世忠就是無意間撞見了月昔莊的一樁秘密,才會被他們追殺!可恨世忠手裡卻是沒什麼證據,不能鏟此毒瘤,只有先回北方暫避,來日再圖之!”說到這兒站了起來,道:“穆大哥,咱們還是就此別過吧,再耽誤怕月昔莊的人馬就要到了……”
武植琢磨了一下,既然韓世忠手裡沒什麼證據,自己也不用表明身份來保他了,免的打草驚蛇,先慢慢查訪再做道理,想到這裡從懷裡掏出一件玉佩,道:“韓兄,我與西北經略使王厚頗有些交情,你可持此物去西北軍中安身,這江南的事情我自會處理,來日此間事了,自會知會韓兄。”
韓世忠半信半疑的接過碧綠玉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