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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槍炮聲直到天明才平息下來,公路目之所及皆是敵人翻倒的坦克、汽車和千姿百態的屍體,人民軍的戰士們滿處搜尋著逃敵,將一個一個藏在稻田中,滾得泥人似的南越偽軍攆了上去,不時可聽見喝斥聲:“快走!”

陳國生無心於此,他急於瞭解黎芳的情況。

在一輛真坦克上,陳國生找著了正在打盹的黎芳,通訊員正要去叫醒她,被陳國生制住了,“讓她睡吧,苦戰了一夜的。”

黎芳聽見陳國生來了,立即睜開眼,跳下坦克,敬了個軍禮,調皮地說:“報告團長,一營長將坦克連交還給你。”

陳國生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眼,黎芳玉脂般的面板已蒙上了一層泥土,臉被硝煙燻得白一道、黑一道,黑白分明,眼圈上燻了一層黑線,明淨的大眼睛裡也佈滿了血絲。陳國生憐惜地說:“你先去歇歇吧,睡好了再來彙報也不遲,反正咱們贏了。”

黎芳無力地點點頭,低聲呻呤了聲說:“抱抱我吧。”

陳國生一愣,他壓低嗓門說:“讓戰士看見了多不好,我扶你去休息。”

黎芳無力地倚在陳國生身上,腿上一點勁也不使,實際上是陳國生把她抱到了帳蓬裡,交給了她的女戰士,由她們替她換衣、洗澡。

抱著黎芳溫軟的身體,陳國生的心一直在怦怦亂跳,想起了昨天的夢,簡直讓他羞得無地自容,要是讓人知道他夢中的內容,不把戰士們笑掉大牙才怪呢!準都會說: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團長也有如此骯髒的一面。

剛才他一直在悄悄地瞥黎芳秀美的面容,分外感到自己的猥瑣和渺小,昨天的夢完全是在猥褻美!

陳國生安頓好黎芳後,就派人向師部發報電告勝利的訊息:“弟死,屋空。”

黎芳這一覺睡了九個小時,可把陳國生等壞了,他從戰士口中得到的淨是些不全面的誇大的報告,實際作戰情形特別是黎芳如何指揮的,他是越聽越糊塗。

黎芳一醒,陳國生已站在她身旁,她一邊梳著頭,一邊介紹她這邊的情況。

原來,她發覺敵人已出逃,而陳國生並未按計劃發動進攻,權衡再三,便力排眾議,決定放走敵先頭部隊,而瞅準敵團部所在猛打,剜腑掏心,吃掉敵團部後敵軍即告大亂。

“我們困住敵團部後,可捅了馬蜂窩,前後的敵人拚命反擊,而你們又遲遲不進攻,可把人急死了,直到你們迅速攻下登封山後,我們這邊才脫離了危機。”

梳好了頭,她對陳國生甜甜地一笑。

陳國生抱歉地說:“真對不起,我中了敵人的計,讓你受苦了。”

小石頭溜了進來,站在黎芳身邊,黎芳柔聲問:“你陳叔叔是不是一直呆在團部?”

小石頭乾脆地答:“是的。”

陳國生暗暗高興,這孩子真講信用。

黎芳又問:“他沒往前沿跑吧?”

小石頭回頭向陳國生求救,陳國生忙點點頭,於是小石頭挺起胸,理直氣壯地答:“是的!”

兩人的默契早在黎芳眼中,她臉一沉,歷聲問小石頭,“你沒撒謊吧?”

小石頭很流利地回答道:“是在撒謊,是叔叔批准的,瞧,這是他批給我的條子。”她說著就從內衣裡掏出那張精心儲存好的條子,遞給黎芳。

陳國生萬萬沒想到小石頭會有這麼一手,又氣又急,可礙在黎芳面上,又不便發作。

黎芳接過紙條,一看,怎麼忍也忍不住了,就捂著嘴大笑了起來,以至笑岔了氣,伏在床上直喊“哎喲”。

陳國生趁黎芳在一旁笑的時機,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石頭,小石頭不服氣地說:“你也沒限制我說這個,我保險不說你上……”

陳國生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別胡說!”

這時,通訊員進屋遞來一紙調令,大意是調陳國生回後方訓練新兵。陳國生看完調令,一言不發,他委實不明白為啥把他調走,登封之戰他指揮得不算壞。

黎芳從床上爬起來,從他手中抽走調令,也是一愣,“為什麼?”

陳國生強裝笑容,“前方需要補充,我該向新團長辦理移任手續,你們也準備準備吧。”

黎芳緊皺秀眉,低頭不語,陳國生蹲下對小石頭說:“你好好跟著阿姨,叔叔要回後方去了。”

小石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移任手續很快就辦完了,新任團長是黎芳哥哥黎明的戰友。陳國生一隻腳踏上吉普車時,黎芳領著小石頭匆匆趕來了。

陳國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