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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靜地說:“我等著那一天,不管多久。”

…………

等待吧!不管黎芳是死是活,他將終生等待著,等待著……他把黎芳的相片放回原處,又將相簿翻到最後一頁,那裡夾著一綹烏亮的青絲,六年了,六年來他一直精心儲存的青絲,他還將繼續儲存下去,等待著遙不可測的那一天的到來。屆時,他將踏破鐵鞋,走遍越南尋找自己愛的歸宿……

“咚咚咚”,有人敲門了,他一躍而起,合上相簿,敏捷地塞入紅木箱中,閃電般地上鎖,清理衣服,一邊問“誰呀?”一邊開啟門。不想剛開門,就傻眼了!

來者亭亭玉立,著一身白色連衣裙,在微風的拂盪下,女性優美的曲線時隱時現……其面如滿月,小鼻頭微微上翹,顯出幾分任性,兩眉高高揚起,虎視陳國生,似乎在責怪他的不辭而別,幾年來連封信也不寫。嘴角帶著一絲似笑非笑,倒更像是譏誚,左胸上佩著一枚校徽——“武漢水利電力學院”,但已陳舊了。她在這個時候來,應該是畢了業,可能剛畢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小芳!

陳國生的大腦在急劇地轉動,從已獲得的資訊來判明“敵情”,他佯裝什麼也不知道,只把手往裡一伸,說:“請進,找我有啥事?”

小芳一聲不吭地進了屋,四下打量他的住處,看得陳國生的心裡都有些發毛了。他發現小芳沒帶包,這對女性可是很罕見的,她一定先去過別人的家裡,這個學校她能認識誰?聽區隊長說,她曾去過他家,這麼說,她應該從區隊長家來……區隊長沒來通知他,顯然兩人是有默契的……該死的區隊長!

陳國生肚裡暗自咒罵著,手卻沒閒,搬凳子,倒茶,最後說:“請抽菸,噢,女同志,不應該抽菸。”

忙完了,他也扯張凳子坐下,等她開口……

正在陳國生為如何打發小芳發愁時,兩個老頭也正為他的前程爭論不休。一個是老校長,一個是李軍長。

老校長氣呼呼地踱來踱去,“我說你會有好心來看我,原來圖謀不軌,想拐我的人走!當年我要你讓他當個連長你都不肯,這回倒大方起來了?”

李軍長“嘿嘿”笑了兩聲,說:“老首長,我認為我做的並沒有什麼錯,陳國生當年的來路的確不明,不能怨我。”

“可我後來把手續都補齊了,還特意讓保華送去。”

“你讓我兒子做證明人,我以為是你哄他的。”

老校長火氣大了,“好啊,小李子,你12歲就跟我幹革命,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瞭解我的脾氣?”

“哎呀,老首長,這可就冤枉我了,我何嘗不瞭解你?只是這些年來人心難測,像老陳他戰前擅自調走兒子,洩露軍事機密,我處罰他時,你也給他求過情啊。”

老校長頓時蔫了,“這事我是做錯了。我沒想到老陳他革命了一輩子,竟也會……嗨,算我瞎了眼!”

“陳國生的問題我也操之過急了,偏信了那團長的話。這回來,就是特地來賠罪的,請陳國生回去。”

“好小子,說了半天你又繞回來了!不行,陳國生現在是我們學校最受歡迎的教官,讓他回去做連長,一句話,我不給!”

“不是連長,是副師長,總可以了吧?”

老校長鄙夷地說:“他在越南就是一名優秀的團長,用不著你現在發慈悲!”

李軍長不動聲色地說:“還打算過兩年讓他當我的副手。”

老校長嚇了一跳,“三十五歲的副軍長,你真敢幹?”

“有什麼不敢的,老校長你當軍長時,不也只三十來歲嗎?”

“那好,人給你!不過我提醒你,此人長者極長,短者極短,你要用他,可要多提防些。”

“沒問題,就因為這,我才讓他幹兩年副師長的,讓他熟悉熟悉。”

老校長坐回沙發,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瞧你樂的,要是當年陳國生被你那個該死的團長葬在越南,今天我不找你拼命才怪!”

李軍長涎著臉,“可他畢竟活著。”

“那張建軍呢?……你怎麼哭了?”

“老首長,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張建軍……他……是我女婿。”

老校長大驚,險些把手中的茶杯碰翻了,“什麼?什麼?張建軍是你女婿?你的女兒是李蘭花,張建軍的妻子我雖然沒見過,聽寶華說,好像叫李靜。”

李軍長老淚縱橫,雙後抱著頭說:“這是我平生最大的恨事,李靜就是李蘭花,因為她要和張建軍結婚,我就和她斷絕了關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