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低了,卻也更加富貴繁華了;惟有薛家,當日不過是一個六品的紫薇舍人,會成為聯盟的成員之一,不過是因為極為富裕,有著皇商的差使罷了。
現今紫薇舍人已故,官職又不世襲,薛家再無官員,純成了一個皇商之門,士農工商,在社會上的地位便降了許多了。便是為了家族的事業計,因著“官商”這兩個字,也不會輕易離了賈府的,現賈府有了這麼個娘娘,便更是如此了吧……
第七章
京城外。
一個看來也只有十九二十歲的青年似笑非笑的站在一座山丘上看著下面一群人在那裡丈量土地,指指點點。他剛剛得到深九的訊息,說這是宮中吳貴妃的父親吳天佑在為女兒省親修建省親別院呢!
只可惜這個“無天佑”卻不是世家大族出身,家在京中並無什麼拿得出手的房產,此刻為了女兒的尊榮,便跑到了城外來買地,建造省親別院。
“這個皇帝,倒是挺有意思。”
“少爺說的什麼意思?”他伶俐的侍從立刻問道。
“統共四里的地方,他就做了這麼十幾二十年的官,科舉出身,父輩之前都家境貧寒,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子造一個奢華的園子?那皇帝一道聖旨,可不就將這些外戚的底子給試出來了?去哪裡借了錢,哪裡的人送了錢,藉著女兒的尊榮他們能做多少事?一下便明白了。曾聽說這衛朝自建國以來就對防範外戚很有辦法,現在這皇帝,倒是做到了極致啊!”
只可惜世人愚笨,總是被眼前的榮華迷惑了眼睛。因著女兒的尊榮,大肆修造省親別院,卻不道已經把罪狀送到皇帝的手上去了。
青年指了指山下,“這吳貴妃倒是在貴妃之位做了許久了,育有一子二女是吧?你看,這家裡的錢財也是撈足了。”
深九恍然大悟般的連連點頭。
青年忽又問道,“當初那船隊你說是前任鹽政御史林如海的女兒被賈家的少爺送著上京投奔親戚吧?賈家似乎也有一個女兒做了貴妃的,可也在修建這省親別院?”
“有的有的。”深九連忙說到,“說是東邊寧府出了園子做基礎,也要蓋那別院,按他們選的地方,看來倒是能少花些銀子呢。”
青年想了想,冷笑了一聲,“那也未必。雖你之前說這兩個公府出多進少,內囊也盡上來了,似乎是出不了什麼錢來蓋園子的。但你不知道,這樣的人家,雖然公帳上虧空盡有,那些掌家的、掌權的,手裡的體己能有多少?你怎麼不記得前年我們那裡那場事?真要奢華,還是經得一陣子的,只是這些貪財的鼠目寸光之輩不見得捨得拿出來罷了。現今正有一個孤女帶了大量的遺產去,不正是給他們送財的麼?”
這一番話聽得深九連連點頭。
但隨即就覺得不對,“少爺你不是說那林姑娘的船上有個高人?雖然我打聽的也就是些丫鬟婆子啦……”
“正是有高人,我才好奇他會怎麼做啊。”青年連連點頭道,一邊從另一邊下了山,“深九,你說我們這次進京,只說是遊學計程車子,能接近的權貴統共有哪些?”
“大抵……大抵只有北靜郡王水溶是最好的選擇吧。”
“好,那我們就去北靜郡王那裡看看。”
……少爺,你真的是聽了深九的建議麼?
對青年過快的回答和肯定的語氣,深九不由得在心底懷疑不已。
說是要蓋省親別墅了,賈府東西兩府都弄了個忙亂不堪。但像黛玉這樣的小姐、寶玉這樣特殊的少爺,卻依然還是閒得不行的。
黛玉倒是猜到了,這賈府有省親別墅一項上巨大的開銷,她那可憐的嫁妝是保不住了。只是,從來沒人和她說過這些,她也不知道到底被花了多少。
賈府悄悄的花了她的銀子。
她也只當全不知道這回事,每天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和姐妹們談談詩書,做做繡工,玩耍一同也就罷了。
第一個變化,來自於她得到的人參養榮丸。
其實她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變化。
曾經作為風清的時候,她是一個傳統文化的愛好者,偏又長生不老,自然是什麼喜歡的都去嘗試了一下,琴棋書畫,廚藝繡藝等等,只是有擅長和不擅長之分罷了。而這醫藥之道,自然也是學過的。只可惜,人人都說社會發展,但這些傳統文化卻是在退步的,中醫學尤其如此,就只差沒被指著鼻子大喊封建迷信了。她基本上只能自學,還效仿了一番神農嘗百草的典故。可惜,不管是毒藥補藥,進了她的肚子,就是一團能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