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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在沒有電視與網際網路,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年代,普通人天一黑就熄燈睡覺了,街上也沒有路燈,黑漆漆的確實很可怕。

段飛道:“司大人,你覺得死者是什麼時候死亡的?會是亥時中嗎?”

司恭城思索道:“確有可能,任誰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黑暗中冒出來,只怕都會嚇得尖叫起來,我也覺得暫將死者死亡時間定在亥時中比較妥當。”

段飛頷首道:“這就是說他是在亥時中之前遇襲的。”

“嗯。”司恭城指著前方說道:“段大人,前方一片凌亂之處就是死者遇襲之地了,再往前就沒有再發現血跡。”

段飛點點頭,走過去低頭仔細觀察,天上雲層越來越厚,天色也越來越暗,雪越下越大了,飄雪落在地上被人踩踏之後融化,讓地上泥濘起來,掩蓋住了許多痕跡,唯有濺到了牆上的血跡分外醒目。

段飛放棄了在地上尋找線索的奢望,他仔細往牆上看去,只見牆上一滴滴的血跡凝結成了一串串嫣紅的珠子,就像一串紅寶石項鍊,讓段飛不禁想起興王朱厚熜佩戴在左手小指上的紅寶石戒指。

血珠不止一串,隨著兇手揮舞刀子,被刀鋒帶出的鮮血揮灑在牆上,形成了一張張立體的畫面,給予段飛重組現場的線索。

“一刀,兩刀,三刀……”段飛的手比劃著,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個人正在倉皇逃命,背後追著一個或多個兇手,他們揮舞著棍棒與利刃,苦苦追殺。

“倘若在這裡死者就受了這麼多傷,他又怎麼可能逃那麼遠?難道他被打暈了抬過去的?”段飛停了下來苦苦思索,司恭城也沒敢打擾他,擺擺手,大家都悄然退後了幾步,任由段飛靜靜思考著。

段飛的目光順著街道向西望去,十字路口距離這裡足有千步,死者受重創之後怎麼可能擺脫兇手追擊逃到那去?難道兇手已經得逞,所以放棄了追殺?段飛的收回目光,突然眼角餘光發現了什麼,他的目光倏地轉了過去,只見牆上似乎遭什麼東西重擊,凹了個坑在那裡。

段飛心中狂喜,走過去一看,只見那是一個圓形的凹痕,顯然是新敲上去的,因為凹痕裡的黃土上明顯有深紅色印痕,應該是血跡,凹痕西淺東深,足可重構那鈍物執行的軌跡,段飛眼前又出現一幕,只見一個人輪著一個鈍器,自西向東劃了個四分一圓,砸在牆上留下了這個痕跡。

司恭城走了過來,說道:“段大人,可有什麼發現?這個凹坑我也觀察過,應該是兇手留下的。”

段飛搖頭道:“不,這不是兇手留下的,這是死者留下的,他受傷之後奪過鐵錘進行了反擊,或許還打傷了某個兇手,於是這些兇手才不得已選擇了放棄,死者才得以逃走,司大人覺得這個凹痕像是什麼東西留下來的?”

司恭城道:“應該是鐵錘留下的,不過這附近有許多竹木廠,幾乎人手一把鐵錘和篾刀,查起來工程浩大,而且我懷疑沒什麼效果。”

段飛道:“有線索總比沒線索強,司大人可以派人去附近查查有誰在十七日晚上受了傷,被錘子砸中,輕者擦傷,重者骨折,應該很容易查到,另外再查查附近誰最近買了新錘子,木匠的錘子就和廚師的刀一樣,不常換的。”

司恭城恍然道:“大人高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大人是如何判斷出兇手受了傷,並且丟了錘子的呢?”

段飛說道:“首先錘子上有血,否則就不會在凹坑中留下血痕,當然,這血跡也有可能是死者身上沾染的,不過……像這些在街上打劫行人的匪徒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若沒有吃點苦頭,他們就算被奪了錘子,三對一的情況下也不會肯善罷甘休的,定是有人受了傷,覺得三個對一個也不能穩贏時他們才會離開,既然有人受了傷,他們也不太可能留一個人下來撿有可能被死者拋棄的錘子,定是一起護送同伴去就醫了,所以說兇手很有可能會買新錘子。”

司恭城佩服得五體投地地說道:“段大人不愧神捕之名,從一個錘子上就能看出這麼多線索,如此說來那兇器錘子定是被死者拋棄,然後早上路過的人順手拿了去,我們接到報案趕來時就什麼也找不到了。”

段飛點頭道:“我的判斷都是基於一個猜測,死者曾經奪過錘子進行反擊,倘若我判斷失誤,這一切都是徒勞,不過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吧?”

司恭城笑道:“段大人說的是。”

這時西邊傳來一陣喧譁,段飛轉身望去,只見四個順天府的衙役快步跑來,前頭兩人神色倉皇,來到司恭城面前不顧地上泥濘跪倒便不停磕頭,叫道:“卑職該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