蟊b人,簡直是可笑至極!兩百年前還沒有大明呢,照你們的邏輯,你們都該是大元的後裔!”
段飛冷笑道:“大元暴行肆虐,太祖是順應天意撥亂反正,這與你的情況截然不同,你不能生搬硬湊作為藉口,雖然你幼年時經歷確實讓人同情,但是卻不能作為漢奸的藉口,這一點你沒法自圓其說了吧?”
宋素卿駁道:“大人,小人是日本人,何來漢奸之說?何況小人所作所為都是盡小人副使之本分,又哪裡錯了?看來大人對事情的起因一點都不清楚,大人先提審賴恩的時候為何不問問他,宗設的船先到寧波已有旬月,為何一直未能檢驗勘合?為何小人攜瑞佐大人船到後市舶司方始一道驗證堪合?倘若大人肯追根究底,就會發現若非小人在送禮時看在都是日本人的份上,替宗設說了情,只怕他現在還在寧波港外不得而入呢!”
宋素卿的話讓段飛驚疑不定,只聽宋素卿恨恨地罵道:“宗設一夥都是該死的強盜,不但毫無感激,反而殺死了瑞左大人,並將小人追至紹興,沿途殺人無數,這都是宗設的錯,小人實在無罪!”
段飛倒是信了宋素卿的話,從接到的訊息來看,宗設當初確實曾經滯留在寧波港外許久而不得入,後來在嘉賓堂上他的穿著以及貢品從質量到數量都遠遠不及宋素卿的假使團,想必是其主上囊中羞澀,以致連打通關節的銀子都使不起,又或者其性子粗疏,根本不懂大明官場的這些道道兒,故而才被宋素卿利用,後來居上了。
段飛冷笑道:“聽起來倒也有幾分可信,不過不論怎麼說你們拿的都是過期的堪合,宗設才是正宗的貢使,宗設肯讓你們一起來華做生意已經很不錯了,你為何還要處處欺壓他?以致他忍無可忍之下暴怒傷人!”
宋素卿發出一聲輕嘆,道:“大人,這怎麼說也不是小人的錯,近的說賴恩收了小人的賄賂,又見小人與瑞左大人衣著華麗知書達理,便自行安排讓我們上座,相反那宗設滿面很柔面目可憎,在海上呆了兩三個月,身上臭氣熏天,滿口粗言話不投機,賴恩自然不喜,將他安排得遠遠的,這可不是小人賄賂得來的。”
宋素卿頓了頓,繼續說道:“從遠的來說,宗設手上的堪合其實是從我們手裡搶去的,我們才是真正的貢使,不信大人可以去查從前的堪合貿易記錄,細川家主一直以來都是天皇與將軍的堅定支持者,而宗設的家主大內義興卻仗著自己的實力早已不將天皇與足利將軍放在眼裡,前一次堪合貿易時,大內義興的人在回國途中搶走了新堪合,因此這一次我們只好拿著舊堪合前來大明,大內氏與我們細川氏勢如水火,就借新舊堪合爭執發難,這便是此役真正的導火索,誰讓大明規定只認堪合不認人呢?堪合被強盜搶走了,你們大明難道就跟強盜做生意嗎?”
段飛冷笑道:“宋素卿,這下你露出馬腳來了吧?你以為本官對你們國內形勢不瞭解嗎?如今日本的將軍是足利義材吧?當初他被細川政元廢了,是在大內義興的支援下重新奪回將軍之位的,細川高國鬥不過自己的家督(細川政元),就宣佈支援將軍義材,與大內義興聯合執政,前一次堪合貿易就是他們兩家聯合派來的,只不過當時大內義興勢大,因此新堪合落到了他手裡,朱編,本官說的沒錯吧?”
宋素卿終於變色,他頹然道:“小人姓宋名素卿,不知朱編是何人,沒想到大人竟然對我國的情況如此瞭解,小人服了,不過錯在大明規定的堪合貿易,錯在大明官府貪贓枉法,錯在大明官兵未能及時制止宗設作亂殺人,小人身為日本使節,小人並無絲毫過錯!”
段飛冷笑道:“首先,你並未向朝廷申請變更國籍加入日本國籍,所以你還是大明人,何況朝廷已經警告過你了,你竟然有作為貢使團成員回來,這不是找抽麼?其次,不論堪合貿易是對是錯,你手持舊堪合逼反了真貢使就是違法,你對大明官府不滿,你可以向朝廷上書抗議,但是你卻選擇了賄賂大明官員,這就是犯罪!宗設最初目的只是想殺你,你逃出寧波直至紹興,沿途多少人遭池魚之殃,你就是浙江人,你這是害了老鄉啊,換做有點仁德之心的人,寧願給宗設殺了也不會牽累別人,朱編你不仁不義、數典忘宗,還敢在本官面前大喊無罪,這就是你日本主子教會你的厚顏無恥嗎?”
宋素卿被段飛指斥得默然無語,段飛哼了一聲,拿起案上的聖旨,展開了念道:“奉……天承運……朱編罪大惡極,著錦衣衛押往寧波,斬首示眾!欽此!”
宋素卿沒有喊冤,他挺起了胸膛,昂頭挺胸地被押了下去,石斌笑嘻嘻地說道:“飛哥,你真行,連日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