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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曾多次與捻軍作戰,施用詐術,因而逐漸發跡,前些天又聽說他與勝保勾搭連環,頗有不安分的跡象,請殿下切莫中他詭計。”大將許友林又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像苗需林這種人,是信不過的。”玉成仍猶豫不決。

次日,陳玉成又聚眾會商此事。他說:“看人總不能一成不變。目前,天國正在用人之時。且不可自相猜忌,因小而失大也。”眾人又再三苦勸。陳玉成不悅道:“孤城獨守,兵家大忌,這廬州是不能再守了。壽州兵多糧廣,正盼我前去統率,公等何掣時之甚也?本藩自領兵以來,攻必取,戰必勝。西征受挫,乃偶然也。此仇焉能不報?某雖虛心聽信善言,此次爾等所言,則大拂吾意!”眾將又勸。陳玉成大怒道:“我意已決,再言者斬!”眾將無不默然。

一八六二年五月十二日,陳玉成放棄廬州,率兵突圍,與多隆阿部相遇。玉成橫刀躍馬,在前開路。苦戰了三個時辰,終於殺開一條血路,投奔壽州去了。

苗霔林聽說玉成來了,喜不自勝,率兵出城三十里迎接。禮貌甚恭,還以在職英王那樣尊敬。當晚,苗在帥府置盛宴,款待玉成和諸將。玉成道:“敗兵之將,蒙奏王不棄。幸慰,幸慰!”苗霔林道:“殿下縱橫環宇,所向無敵。偶有失算,不足怪也。他日宏圖大展,何愁妖孽不平?”玉成大喜。席散,玉成及其家眷宿於苗需林寢室之中。

三更天后,玉成還在矇矓之中,就聽見了喊殺聲,急忙披衣而起。可是,還沒等穿上鞋子,突然房門大開,幾十名彪形大漢闖進屋中,不容分說,將玉成捆了,陳玉成喝問道:“爾等這是何故?”門旁轉出苗霔林的侄子苗運昌,冷笑著說:“殿下息怒!家叔已投靠了清朝,並答應拿你當進見禮,所以,才定下這條穩軍之計。”

玉成聽罷,氣得虎目圓睜,咬碎鋼牙。大罵道:“呸!爾叔侄真是人中的敗類,無賴!牆頭一棵草,風吹兩面倒。龍勝幫龍,虎勝幫虎,豬狗不如!”苗運昌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看你還是老實一點兒好。勝大帥的脾氣可是不饒人的,你豈不自討苦吃。”玉成罵不絕口。苗運昌無法,只好命人把玉成的嘴堵住。

一八六二年五月十六日,苗霔林親自把陳玉成押送到河南延津勝保的大營之中。

勝保,滿洲鑲白旗人,字克齋。曾任光祿寺卿、禮部恃郎等職。後棄文就武,被清廷派赴江南,任江北大營幫辦軍務大臣。後奉命尾追太平天國北伐軍,任欽差大臣,在山東高唐州圍攻李開芳軍不下,被革職問罪。二年後又起用,以副都統銜幫辦河南軍務,奉命進攻捻軍。一八六○年,在八里橋戰役中受傷,得到咸豐帝的賞識。一八六一年,鎮壓魯西北白蓮教起義,同年又回京參預“祺祥政變”,得到西太后與奕訢的重用。一八六二年,再度南下與捻軍作戰,用重金和高官收買了苗霔林,並積極唆使苗活捉陳玉成。

勝保是個極端殘暴而又自私的傢伙。他一貫狂傲自恃,目中無人。聽說陳玉成被押來了,喜出望外,馬上命人點鼓升帳。心裡說:我倒要見識見識這位叱吒風雲的人物!

第七十五回 太平軍二打上海 反動派再次勾結

反動不分中外,

鎮壓革命相同。

英王殉職大廈傾,

天國將被斷送。

勝保在大帳中密排刀斧手,列擺各種刑具,打算給英王來個下馬威。

叛徒苗霔林先走進大帳,向勝保稟報了活捉陳玉成的經過。勝保說:“老兄妙計,眾所不及。待兄弟奏明聖上,給老兄請功。”“謝大帥的栽培。”苗霔林說,“陳玉成猖狂得很,請大帥當心。”勝保冷笑道:“桀驁不馴的人,我見過得多了,哪個不是乖乖聽我的?陳玉成就能例外?”苗霔林不敢多說,垂手站立一旁。“來呀,帶陳玉成!”勝保吩咐了一聲。

緊接著,一陣鐐銬聲響,英王被推進大帳。勝保手捋大鬍子,仔細觀看:但見他身高六尺,細腰爹臂,長了個扇子面的身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五官貌相,十分英俊。別看他身穿囚衣,仍不減往日的威風。看罷,喝問道:“這不是赫赫有名的英王嗎,見了本帥因何不跪?”玉成冷笑道:“我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當朝跪天王。你算個什麼東西?”勝保道:“陳玉成,你現在是本帥的階下囚了。”“吾不聽忠言,自投羅網,豈爾之力?吾今日死,爾等明日亡,何必自誇耳。”“敗兵之將,還大言欺人?”玉成道:“兩年前,爾與本藩在合肥相遇,騎兵兩萬有一存者乎?”這幾句話,把勝保問得面紅耳赤,無言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