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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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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愛上了蕭容柚。

張禮傑舒口長氣,視線回到日記本上。

這些年來,他陸陸續續將趙英傑的日記讀遍了,試著在其中找尋過往記憶的線索。

在讀前三本的時候,他毫無所動,感覺像在看別人的故事一樣,直到這第四本,他才終於有些觸動。

是因為他能感受到趙英傑的心情嗎?或者只是單純地被蕭容柚這個可愛的女人所吸引?

他不能確定,唯一確定的是,如果不是這第四本日記的出現,他不會回臺灣。

為了想見蕭容柚,他才會回來。

張禮傑品味著略澀的紅酒,又翻看了會兒日記。

這本日記只記到趙英傑被父母軟禁,為了能跟蕭容柚長相廝守,決定趁當兵時私奔結婚為止,至於婚後生活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到底他們婚後,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

討厭啦!颱風把紗窗都吹壞了,我裝不上去,怎麼辦?

我看看。嗯,可能是這邊框歪了吧。

你會修嗎?

……

沒關係,那算了。

不然我們買一扇新的紗窗吧?

不要啦,多浪費!將就一下就好了……

“要將就一下嗎?”

容柚瞪著手中被自己鋸得亂七八糟的木頭,無奈地自言自語。

這籬笆已經被風吹斷兩個月了,她一直想著要修,卻一直忙得沒時間,好不容易現在有空子,卻又修不好。

把慘遭截肢的木籬笆拆下來,再把新買來的木頭裁成合適的大小釘上去,本來覺得不難的步驟,做起來卻挺麻煩。

她不懂,裁布縫娃娃對她而言如此容易,不過是把布換成木頭嘛,怎麼就變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再這麼耗下去,天都要暗了。

算了,反正這籬笆也只是裝飾用,修不修根本沒差。

可是再一想,畢竟還是不甘心,木頭都買來了,總不能一事無成吧?

可惡!趁天黑以前再試一次吧。

容柚深吸口自熟,耐著性子拿起鋸刀再拉扯一回,木屑紛飛,她看不清,忍不住揉眼睛。

“太危險了。”一道溫沉的嗓音忽地拂過她耳畔,跟著,一隻大手從她手中抽過鋸刀。

她眨眨眼,抬頭。

映入眼瞳的是一張教她極為驚訝的臉孔,劍眉微微揪著,表情卻還是那麼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特別情緒。

是張禮傑。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搬來這附近了。”他說,拉她起身,遠離紛飛的刨屑。

“你搬來這兒?”她更驚訝了。

“寧寧在這附近買了一間小別墅,我暫住在那裡。”他指向不遠處,一棟隱在暮嵐間的白色房子。

“寧寧在這兒買了別墅?”

去年寧寧來她家住了兩個禮拜,直嚷著喜歡這兒清幽的環境,她是聽說寧寧想在這附近買房子,沒想到真的行動了。

“怎麼她沒跟我說?”容柚低喃。“那她……也搬來住了嗎?”她猶豫地問,連自己也不懂這份猶豫因何而來。

“她還是住在臺北。”他回答得很自然。“是因為我最近常要到遊樂園監工,她才把房子借給我。”

“喔。”她瞥他一眼,滿腔疑問,卻還是忍住。

他們倆……到底是不是一對?為什麼不乾脆同居算了?

“你是打算修籬笆嗎?”他指著她刨了一半的木頭。

“啊,嗯。”她定定神,點頭。

“你沒做過木工吧?”他看著她刨得亂七八糟的殘木。

“看得出來嗎?”她臉微熱,尷尬地撥開額前發綹。

“為什麼不找人來修?”他蹲下來,研究截斷的籬笆。

“這裡太偏僻了,找木匠來修太麻煩,而且我本來以為應該挺簡單的。”

“你連鋸刀的拿法都不對,我真怕你割到自己的手。”他責備似的白她一眼,戴上手套,拾起鋸刀。“我來吧。”

不像她還需要拿軟尺量尺寸,他只玻�鷓劬δ坎飭思該耄�閶杆儐碌丁�

俐落的身手令容柚暗暗折服。

就像已經做過同樣的事幾百回似的,他每一個動作都熟練而流暢,不帶一絲遲疑。

寧寧說他曾經在非洲蓋房子,看來確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