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筱彤衝口而出,“我不要了!”
“為什麼?”被矇在鼓裡的周薇直覺的喊道。
“我說錯了,我找時間再去領回。”筱彤立刻隱瞞事實,因為這件失身的事她不想讓薇知道,以她富有正義感的個性,一來會自責把她推入虎口,二來會譴責對方獸性的行為,衝動的她可能會二話不說直接找肇禍者討回公道。
但對筱彤而言,她……不想也不願再看到那個男人。
“找時間?”周薇重複話尾,頓了頓,發了一聲:“啊!”她舉起右手敲敲腦袋瓜子,“對了,對方說傍晚時分等你去領,不要忘記喲!”
“噢。”筱彤心不在焉的應答。
又恢復遲鈍到離譜的周薇全然沒注意到筱彤神色有異。接著,她熱心的說:“還是我陪你一道去?”
筱彤微微斂色,“薇,你今天下課後不是有登山社新生訓練的事要忙?”
“真是,瞧瞧我這豬腦袋,竟忘了這檔事。那……筱彤,我沒辦法分身囉!”
周薇歉然的看著她。
“沒關係。”她淡淡一笑。
此時,上課鐘響,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俏顏看不出變化的筱彤表面上是心無旁騖的聽課,但她的心底卻因為勾起那天的記憶而亂成一團,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決計不會赴這個約的!
隔天。
上完最後一堂課時,天空已是黑壓壓的一片,晦暗的天色使得星光更形明亮。
由於修雙學位的緣故,筱彤儘量將節數集中,變成每週四天從早到晚滿堂的情況,其他空出的時間正好方便她打工之用。
在一連串密集的聽課後,她疲憊的往校園停車場前進。
一個轉彎來到停放機車處,她熟稔的將鑰匙插入孔裡,轉鎖發動引擎。
週而復始的生活細節讓筱彤失去對周遭的好奇心,以至於對杵在出口有好些時候的高大身形完全視而不見。
暈黃的日光燈雖不是極佳的照明裝置,但也稍稍可瞧清來人。
司徒熾遠觀她窈窕的儷影,對她漠視的態度深深蹙眉。
他在幹什麼蠢事?他自昨晚起便心緒不寧,今天甚至拋下與炎的商務考查會議,一路狂飆來這郊區的大學學園,只因她昨天的爽約。
不,他自知原因不只於此,那……究竟是什麼魔力引他來的?
那天過後,他找來陳嫂問話,結果證實她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又怎樣?他應該船過水無痕的淡忘她,可奇怪得很,她那雙摻雜受傷、堅毅、強自冷靜的眼眸令他印象深刻,故他請人追查她的行蹤,掌握她的日程表好攔截她。
“等等。”司徒熾在她的摩托車行將擦身而過時,緩緩開口。
戴著安全帽的筱彤應聲回首,一見是他,眼底隨即有一簇火焰竄升。
若不是她的傲骨作祟,恐怕會不顧形象的對他叫囂,或者扮演一個無辜的弱者,好讓他的良心存有內疚的陰影。
可無濟於事的舉動只會突顯她的悲哀、無力、頹勢,所以她選擇什麼都不願再提及的方式。
不假思索地,她加速車子馬力,欲遠遠拋卻這段不堪的記憶。
但是她低估了司徒熾的霸道,看清她意圖的他大步上前擋住她的去路,賭賭她的膽子。
“嘰——!”不是摩托車煞車的聲音,而是車速超過負荷的抗議,在司徒熾反應過來跳開後,車子失控地向前衝,筆直地撞上一旁的電線杆。
“砰——”整部摩托車應聲倒地,發出激烈的慘叫,當然操縱它的騎士也無法倖免於難。
司徒熾見狀,修長的大腿似有意志的奔上前去,剛健的臂膀自動的圈起倒地的人兒。
不想承認,這一刻的他是悔恨交加、擔心受怕,他的胸臆有著深深的自責,使他釋放過多的感情在那張酷臉上。
他的大掌迅捷的解開她的安全帽,綠眸細細的端詳半晌,並用雙手捧著她的俏顏。
筱彤蹙眉,細細的汗珠由她的額際沁出,詳實的展現出她痛苦的神態。
“你哪裡痛?”她一睜眼,耳根即傳來他近似慰藉的問話,一股堅韌的意志閃入她的眼眸裡,她費力的推開他的胸膛,勉力要擋起自己發疼的身體。
倔強的個性泛上她一向淡漠的臉龐,高傲的抬頭挺胸,即使她的眼角有著痛楚的淚,也不讓他窺見她的軟弱。
不被領情的難堪令他收攏雙手,旋及換上冷漠的表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