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的孃家大舅,在地區交通局當局長。你的親戚是客人,我的親戚就不是客人?但她沒有說出來,只是告訴弟弟說,在裡面吃隨便,沒有那麼多禮節。
雖然許老虎已經感覺出來點兒什麼了,但他還不知道事情的底細。直到吃飯的時候,他才知道他們是讓他在廚房裡頭吃,心裡頭那個惱怒和沮喪,不知道有多麼強烈。媽的!只有女人才會放在廚房裡吃飯。我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讓和一幫娘們在一起。但他不露聲色,悶著頭吃了一大海碗白米飯,外加兩個燒餅。菜是豬肉燉粉條,還有一大塊燒雞肉。吃完了,姐姐又給開了一瓶水果罐頭,是蘋果的。他也一併連水帶肉地吃乾淨了。姐姐卻沒有敢留他住下,偷偷往他手裡塞了十塊錢,說是免得爹和娘擔心,讓他早點回去。那許老虎吃飽喝足又拿了十塊錢,出了門他就朝著趙家恨恨地吐唾沫:
不就是個雞巴專員,有啥了不起啊?我操你媽!
許老虎沒有聽姐姐的話立即買張車票回家,他可丟不起那份人,他連城裡的模樣都沒還有看清楚,村裡人問起來他該怎麼說?他花了兩塊錢買張票看了場電影,又花了一塊錢在城裡的澡堂子裡洗了回澡。看看天都擦黑了,就乾脆又花一塊錢在澡堂子裡睡了一夜。
許老虎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八點多,人家澡堂子開門才把他給趕出來。許老虎出了澡堂的門,被城市亮得刺目的太陽晃得睜不開眼睛,想想昨天受的委屈,和剛才人家攆他時候的態度,又忍不住朝著人家門口狠狠吐了兩口唾沫。他在家裡,被全村的人捧著敬著,哪受過這樣的鳥氣?左顧右盼地轉悠了一圈,在街頭買了一碗胡辣湯和兩個燒餅吃了,還是不想立刻就走,仍然在馬路邊上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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