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丘八們不知長官的意圖,一個個瞪著牛眼睛茫然地站在那兒不知如何回答。 。。
第六章 雪滿弓刀(8)
“想不想玩女人?”
“做夢都想。”眾人會意地轟然一笑。
“呵呵,想就好,歇會兒把房子都打掃乾淨,攏上火驅驅潮氣,今晚在這裡清清爽爽地好好搞一搞,三十多娘們夠你們玩一陣子的。”
眾丘八心花怒放,一片阿諛奉承之音。
丘八們正在嘈嘈切切,突然,砰一聲巨響,門被人一腳跺開了,十幾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屋內心浮氣躁眼光迷離的丘八們。
一個丘八剛想摸槍反抗,一陣密集的子彈頓時將他打成了篩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站在他旁邊的兩個丘八也被子彈撂倒,媽呀一聲栽到地上打著滾兒叫喚開了。
“乖乖給爺爺把槍放下。”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昂然而入,嘴角掛著一絲漫不經意的笑容。“不然立刻叫你們見閻王。”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阮排長忍住內心的驚慌,乍著膽子問了一句。
大漢滿臉嘲弄之色:“爺爺向來行不更姓、坐不改名,俺們是白狼寨的竿子。”
“好漢,你們想要什麼?”
“你們手裡的傢伙,還有隔壁的那幫子女人。”
“好好好,出門在外混口飯都不容易,只要不傷我的弟兄們,隨便你怎樣都行。”
“算你識相,綁起來蒙上眼睛,我們離開後你們再想辦法自己解開。”
“遵命遵命。”
這些所謂的土匪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預先就埋伏在沙棗林裡了。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中央軍後,牽出預先藏在密林深處的二十幾匹馬,為首大漢推開關押戰俘的房門,壓低聲音說道:“姐妹們,你們自由了,跟我們走。”
女戰俘們凝立在那裡紋絲不動,她們還沒弄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漢一拍大腿:“嗨……您瞧我這腦子,應該叫同志。同志們,我是原西路軍直屬騎兵師的劉鵬舉,這些弟兄們都是同情紅軍的綠林朋友,我們是特意救你們來了。”
“是師部作戰科長劉鵬舉嗎?”影影幢幢中,人群裡有人問了一聲。
“是的、是的,您是?”沒想到這裡面還有熟人,大漢顯得很激動。
“我是野戰總醫院的江鈺凡。”
“江護士長,真的是你!前年在卓克基受傷,多虧了你細心照料。”大漢疾步上前,撲到說話的女戰士面前。
藉著火光,江鈺凡仔細打量一番,眼中充滿了驚喜,顧不上和大漢寒暄,她回頭顫聲說道:“同志們,真的是劉科長,我們真的獲救了。”
女紅軍們一陣激動,嘩地一聲圍了上來。
劉鵬舉急忙擺手,“同志們,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咱們得趕緊離開。”
劉鵬舉帶著女紅軍們剛剛離開不久,一騎黑色戰馬飛也似的從官道上疾馳而來。馬上之人一身黑馬團士兵軍裝,帽子低低壓在眉心,只露出一雙黑幽幽的眼睛。
到了沙棗林外,來人一勒馬韁躍下馬來,從肩上卸下馬槍嘩啦一聲頂上膛火,躡手躡腳向土坯房摸去。
四周黑黢黢的,一個人影都沒有,過分安靜的氣氛顯得很是怪異,只中間一幢土坯房的門縫裡透出縷縷紅光。他慢慢貼近了虛掩的房門,透過門縫向裡面窺視。
裡面的情形讓他大吃一驚。牆上的幾支火把行將燃盡,微弱的火光下,中央軍丘八們像一串螃蟹似的被捆在一起坐在地上發抖,眼睛上都蒙著黑布,地上躺了三個一動不動的丘八。
一股淡淡的硝煙味和血腥味透過門縫飄了出來。
這裡剛剛發生過廝殺,有人襲擊了押解戰俘的中央軍,下手夠快的!什麼人乾的?他警惕地轉過頭向四周黑魆魆的沙棗林中望了望,確定附近再無其他人了。他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吱扭一聲,空寂的樹林之中,乾澀的門軸摩擦聲顯得非常突兀刺耳。
裡面的丘八們嚇得哇呀一聲跳了起來。
“俘虜呢?嗯……”他低沉地問了一聲,喑啞的嗓音裡冷意森森。說著順手拔刀出鞘,鏗然一聲,刀身發出令人膽寒的金屬顫音。
眾人噤若寒蟬,不自覺地往一塊擠,彷彿一群待宰的老綿羊。
“你們他媽的都聾了?俘虜呢?”
“好……好……好漢……爺爺,戰俘被……被……被搶走了。”阮遒排長到底見過些世面,咬著牙硬撐著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