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聊,只說潤大太太叫她中午回去吃飯,便匆匆離去了。
從四房出來,她一個人信步在甬道之上。
走了大約有一半的路程,正好碰見崔晏迎頭過來。
崔晏看見她的時候,先是楞了一把,似乎下意識的想往反方向去。
薛成嬌看在眼裡,冷笑一聲,這是做賊心虛了?
於是她開了口叫住崔晏:“晏表兄哪裡去?”
崔晏被叫了一聲,只好往她這邊過來,揚了抹笑:“去找崔易借個東西,你怎麼在這兒?”
薛成嬌卻沒回答他,只是又問:“那表兄怎麼一見到我,要反身而去呢?”她手裡的帕子捏了捏,掩在唇邊,輕笑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表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見了人就要跑呢。”
崔晏怔怔的丟出一個你字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盯著薛成嬌看了半天。
“怎麼?被我說中了?”薛成嬌退了兩步,好整以暇的看他,“那要不要我再來猜猜看,表兄做過些什麼呢?是往這府裡偷偷摸摸的帶了什麼不該帶的東西,還是揹著人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呢?”
崔晏臉色鐵青,一臉的不敢置信:“你從哪裡學來的渾話,跟兄長也這麼放肆嗎?”
“那表兄又有沒有一點作為兄長的自覺呢?”薛成嬌冷下臉,雙手環在胸。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然了,我還要多謝有人告訴我這些,不然只怕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崔晏一時咬牙切齒:“昨天,崔琦是去你那兒了吧?”
很好。
崔晏這個人,有勇無謀。
幾句話就叫他對崔琦起了懷疑,不過她也沒說錯,這事兒本來就是崔琦告訴她的。
可是今天,她什麼也沒說,這些,可全是崔晏自己猜出來的。
薛成嬌哦了一聲,歪了歪頭:“表兄可以自己去問她啊,反正我呢,是什麼也不知道,可能她什麼都知道吧。”
說完後,她與崔晏蹲了個福:“表兄不是要去四房嗎?姨媽還在家等我回去,改天咱們再聊吧。”
於是她揚長而去,留下崔晏一個人恨得牙癢癢。
崔晏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薛成嬌今天一反往常,分明就是知道了些什麼。
崔琦難道真的把他給出賣了?
這個死丫頭!
不過也真有意思。
薛成嬌,竟是個這麼厲害的角色,也不知大伯母知不知情,估計連二哥哥也不知道,他一心護著的小姑娘,背地裡是這麼的尖酸刻薄、牙尖嘴利吧。
想著,他沒再往四房去,轉了個方向,往崔昱的言景堂去了。(未完待續。)
222:相顧無言
如果說過年的歡喜熱鬧,沒能讓崔瑛從陸家的事情中高興起來。
那麼同樣沒能開懷的,整個崔家,便只有一個崔昱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崔二爺近來不尋常的很。
不光是家中的長輩兄妹,就連外頭崔昱的那些朋友,也都發現這事兒。
自從崔昱病了一場後,整個人都有些消沉下去。
書也不看了,學裡也不勤去了,偶爾與朋友三兩小聚,多半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去。
潤大太太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知偷偷的掉了幾次淚,可是一句指責的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章老夫人,把他叫到敬和堂去訓斥了幾回。
只是崔昱似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立馬就出。
他祖母訓斥完了,他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絲毫沒有收斂。
為這個,崔潤一度將他禁足在家中,再不許他外出訪友。
可這樣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年關將至的那段日子,崔潤在潤大太太的幾番勸說下,只好放了他出門。
崔晏到言景堂時,崔昱手裡捏了團線纏成的球,正逗著吉祥玩兒。
一腳踏進去,他也沒放輕腳步,立時就驚動了院子裡的一人一貓。
吉祥是隻很厲害的貓,也是叫崔昱慣壞了的。
它原本正撲著崔昱手裡的線團玩兒,乍然聽見有動靜,通體的白毛都立了起來,兩隻前爪撐著地,怒視著進來的崔晏。
崔晏嚯了一聲:“二哥哥的貓,脾氣怎麼還是這麼大?”
崔昱見是他,連眼都沒抬,只是叫了一聲吉祥,才冷聲道:“有人不請自來,闖進了它的地盤,它沒招呼你兩爪子,已經算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