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嬌,顯然就是那個例外。
實際上他也看出來了,薛成嬌對燕褚也真沒多上心,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不冷不熱,她跟燕褚走動,多半還是貴女們之間的正常走動,假如燕褚不是襄安侯府的郡主,她也懶得招唿燕褚。
可正是如此,燕翕才更覺得這個姑娘的不錯,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
後來是怎麼上了心,他就更摸不著頭腦了。
按說他到了這個年紀,也就到了該被賜婚娶妻的時候,談績仰慕他,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可什麼心思也沒有。
從前還以為自己是個胸懷天下的,心裡放不住兒女情長,可如今竟連這樣的心思,也有一絲的動搖。
崔因見他眸中有深思,卻一直沒說話,臉色便更冷了一些。
燕翕回過神來,看著他:“自古以來便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呢,一向都是以君子自居的,難道你不是嗎?”
崔怒火中燒,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名義上來說,他不過是個表兄而已,況且早就該料想到今日的這個情況,就算不是燕翕,也總會有別人。
崔心下忐忑。
燕翕若真的看上了薛成嬌,陛下要賜婚,這無疑是頂好的一門親事。
薛成嬌是功臣之後,嫁給襄安侯世子,還是配得起的,再加上她如今算是孤身,朝堂中沒有什麼勢力,如果說姨父還在,陛下是一定不會動這個念頭,可是如今來看……這是個不錯的指婚。
崔心頭一凜,眼風掃向燕翕,竟凜冽如刀。
燕翕倒吸一口涼氣,也不怕他:“我知道你也另眼看她,但是崔,這世上沒什麼一定是你的,你能看上的,旁人也能看上,誰能抱得美人歸,難道不該各憑本事嗎?”
崔的氣,立時就鬆了大半。
這話不假。
燕翕又不是崔昱,有家裡祖母約束著,心思再多,也是惘然。
“她身上還有孝。”崔聲兒裡冷透了,寒意逼人。
燕翕一攤手,好笑似的瞧他:“誰也沒說現在便要如何了,再說了,如若是陛下指婚,也未必就要眼下成親,我等她三年,又有何不可?你說呢?”
最後這話,就顯然是挑釁了,只是燕翕又說的平靜,叫崔生生吃了個啞巴虧。
可他的話,也讓崔心中警鈴大作。
崔此時心頭想的,全都是將來萬一賜婚該如何的事兒。
他想來,以侯爺的為人和行事,只怕對這樣的婚事也是極為滿意的。
念及此,他袖下的手就捏的更死了。
從前只想著她身上還有孝,況且年紀又還小,這樣的事情急不得。
若一早先請父親和祖母做主,同薛家人定下來,哪裡還有這許多事……燕翕三年能等得,他難道就等不得嗎?
燕翕看他臉色變了又變,那模樣簡直是要揍人的形容,竟還笑出了聲,在崔肩膀上拍了一把:“這都是將來的事,縣主的事是縣主的事,咱們的事兒是咱們的事兒,快走吧。”
崔不得不說,燕翕確實是個君子。
崔昱跟著他學了很多年,家裡也不是不盡心的栽培,可當日知道這樣的事情時,又是個什麼態度?
跟長兄動手,夙夜醉酒,後來還學會了挑撥離間、冷嘲熱諷,這就是崔昱乾的事兒。
但燕翕呢?
燕翕說得很明白。
他們倆都看上了薛成嬌,誰能娶了她,那是各憑本事的事兒,但這個事兒,並不影響二人的君子之交。
一股無形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席捲了崔,將他湮沒其中。
直到燕翕停下腳步來,又催促了他一聲,他才想起來還有青茫山那處的正事要辦,這才將將整理了情緒,提步跟了上去,旁的皆不再多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394:下馬威
太子和劉光同見到他二人先後從客棧出來時,臉上的神色是不大一樣的。
燕翕眉梢眼角都帶著歡喜和得意。
可再看看跟在他後面的崔,就顯然多了些愁雲慘淡的意味。
太子與劉光同二人相視一眼,誰也沒多說什麼。
底下人拉了馬來,二人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隨著太子一聲走,一行人便往城東的青茫山而去了。
他們人到此處時,尚且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眾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