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姐姐已經死了,可談昶年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這樣羞辱他姐姐。
休妻?
談昶年是痴心妄想!
“夠了!”
高孝禮冷呵一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崔又要落下的手。
其素冷眼看著,崔自然沒能冷靜下來,只是高孝禮死命的拉著他,他再動不了手而已。
“小崔大人,你要真是把人打死了,你也沒法跟陛下交代。”其素雙手環在胸前,四下看了看,挑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崔眯了眼,冷哼一聲,捏了捏拳頭,骨頭咯咯作響,但終究是收了手,沒再動談昶年。
談昶年端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竟連掙著起身都懶得做,就那樣半躺在地上,呵了兩聲看他:“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休妻。我們談氏的祖墳上,埋不進這樣吃裡扒外的女人!”
445:陪嫁
高孝禮冷眼看著談昶年躺在地上大放厥詞,一言不發。
一直等到談昶年話音落下去,他才上前兩步,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李氏,咂舌叫道:“親家太太就這麼看著他放肆嗎?”
李氏原本是個極柔善的女人。
當初崔瓊嫁過來,她對崔瓊是滿心的喜歡。
再加上崔瓊又孝順,有禮數,懂分寸,況且潤大太太理家是一把好手,教出來這個女兒自然更是不差。
所以李氏一向很高看崔瓊幾眼。
每每出府去走動,總要把崔瓊帶在身邊,或是家裡有了什麼事情,能放權的,也都放給了崔瓊去做。
後來崔瓊有了身孕,這是給談家傳宗接代的大功,所以李氏更把崔瓊看的百丈高,連晨昏定省都給她省了,叫她安心的養胎。
可是出了這樣的事……
談家大廈傾頹,竟然全是因為她這個好兒媳婦!
叫她說什麼呢?
老爺子和老爺都下了大牢,家裡沒有了拿主意的人。
小輩兒裡面,頂用的也不過她兒子和談昶旭一個。
如今昶旭又問了死罪……
李氏吸了吸鼻子:“高大人,現如今家裡拿主意的都是昶年,我一個女人家,突然經歷了這麼大的變故,你叫我拿什麼主意呢?”
高孝禮倒吸一口冷氣。
李氏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擺明了就是……
高孝禮擰眉:“我們瓊姐兒是經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談家明媒正娶進門的。她死了,我不跟你們計較她生前遭受過什麼,如今你們倒一轉臉要休棄她?”
他一面說,一面忍不住拿腳踢了踢談昶年:“你母親既然說不拿主意,那我就只來問你,瓊姐兒犯了‘七出’的哪一條,叫你在她死後將她休棄?”
談昶年平白的捱了一腳,也不跟高孝禮計較。
他招了招手,叫談績來扶著他起身來。
待他起身站定,與高孝禮四目相對:“口多言這一條,足夠了吧?”
薛成嬌聽來,心中不由得冷笑。
連七出所犯何都提前想好了,談家人也真是夠可以的。
這個樣子,擺明了是決心已定,非要休了瓊表姐不可的了。
高孝禮一時氣結,自然還要與之理論。
要說口多言能不能成立?高孝禮就算不是個善辯的人,也能把這話給反駁回去,且能駁的談昶年啞口無言。
然而……
“舅舅,我有話要說。”
高孝禮話還沒說呢,薛成嬌已經白著一張小臉兒先開了口。
他微一挑眉:“你說。”
崔也不知是怎麼的,下意識拉了薛成嬌一把:“別胡說。”
薛成嬌丟過去一個沒事的眼神,跨上前兩步,打量了談昶年一番:“你既然動了休妻之心,一聲表姐夫我就不能再叫了你要休我表姐,可以,連表哥他們我都能替你勸一勸,可是我有幾件事,你都要答應了。”
崔心頭微動,想說話,卻被一直冷眼旁觀的其素按住了。
談昶年眉心挑了挑,似乎對薛成嬌這個人很是不屑:“你說。”
“第一,我表姐出嫁時帶來的陪嫁,連一根釵都不能少,全都要讓我們帶走,而且今天就要帶走。”
果然,這話一出口,談昶年神色就變了變。
倒也不是說談家還不出這點兒東西,只是崔瓊當時帶來的陪嫁裡,有好些是去定製的頭面一類的,這些東西……早在給談昶旭走動時,一時都拿出來變現換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