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羅也不明白林晝眠是什麼意思,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結果這玉剛入手他就冷的打了個哆嗦,差點沒接住掉地上了。這哪裡是快玉啊,分明就是一塊冰,浸骨頭的涼,白羅羅莫名的想起了林晝眠的體溫……
林晝眠道:“什麼感覺?”
白羅羅嚥了咽口水,道:“冰,特別的冰。”
林晝眠道:“形容一下,有多冷?”
白羅羅想了想,咬牙道:“就像是冬天裡握著冰塊,浸骨頭的那種。”
林晝眠點點頭,把白羅羅手上的玉拿了回來,又問了白羅羅幾個問題,什麼生辰八字,老家在哪兒,家裡有幾個人。
白羅羅都乖乖回答了。
林晝眠聽了他的答案,若有所思的說了句:“怪了。”
白羅羅聽的後背發涼,說實話,林晝眠的一句怪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林晝眠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忽的問道:“為什麼會當騙子?”
白羅羅訕訕的笑著,說出了周致知當騙子的原因。無非就是從山溝溝裡來城市上大學的學生被燈紅酒綠迷了眼,心思靈通,又正巧碰到了機遇,就走上了邪門歪道。
林晝眠頗有深意道:“做這行,恨忌諱騙這個字,一旦名聲差了,就再也撿不起來了。”
白羅羅點頭稱是。
林晝眠又和白羅羅聊了些別的,正說到白羅羅大學時的事情,卻聽到門外有人咚咚咚敲門。這敲門聲非常大,一聽就很急躁。
白羅羅看了林晝眠一眼,林晝眠似乎感覺到了白羅羅的目光,示意他去開門。
白羅羅剛一開啟門,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只見吳推三被幾個彪形大漢直接綁了起來,臉上還有傷,他怒道:“你們幾個找死——”
其中一個大漢道:“請問林先生在嗎?”
白羅羅站在門口呆了片刻,道:“你們有什麼事?”
“我們家老闆想請你過去一趟。”那人不客氣道,“現在就走。”他們說話做事,全然沒有要徵求林晝眠意見的樣子。
林晝眠慢慢的走到了白羅羅的伸手,將手按在他肩膀上示意他別慌,他道:“你們老闆是誰。”
那彪形大漢說了個名字。
林晝眠聞言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他道:“哦,那你們老闆,知道請我是什麼價?”
彪形大漢一聽,從身後取出個皮箱,然後拉開拉鍊款露出裡面碼放的整整齊齊的票子,晃的人眼睛花。
然而白羅羅是個不受腐蝕的公務員,而林晝眠是個瞎子,所以兩個人的表情都沒變一下。
那彪形大漢說:“這麼多夠了麼?”
林晝眠的語氣冷了下來:“你覺得夠了,那便夠了吧。”
“那就有勞林先生了。”這些人雖然叫著林先生,但言語表情之間沒有一點尊敬,反而全是輕慢之色。
林晝眠卻像是不在意似得,說他要去收拾帶你東西。
那彪西大漢同意了,只不過不準林晝眠關門。
林晝眠轉身進了屋子,將盒子裡的血玉拿起放進了自己胸口的袋子裡。
吳推三一直在外面低聲的罵髒話,從來就沒有人敢這麼對他,捆住他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威脅林晝眠,簡直是嫌自己活的太長。
最後上車的時候,林晝眠被單獨放在了一輛車裡,而白羅羅和吳推三則在另外一輛車。
“先生不會有事吧?”白羅羅有點擔心。
“能有什麼事兒。”吳推三咬牙切齒,“請先生過去的那個人才該小心——真他媽的廁所裡打燈籠,找死。”
白羅羅說:“啊,先生這麼厲害?”
“那可不是。”吳推三也不介意自己身邊還坐著人,就這麼大喇喇道,“不光厲害,脾氣還大,得罪過先生的人要麼死了,要麼比死還慘——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先生叫你看的那隻黃鼠狼麼?”
“記得。”白羅羅只看到了一片馬賽克。
“那黃鼠狼可是成了精的精怪。”吳推三說,“誰都拿它沒法子,偏偏先生斷了他的尾,剝了他的皮,讓他再也做不了惡。”
白羅羅說:“黃鼠狼做什麼了?”
吳推三看了白羅羅一眼,笑嘻嘻道:“做了和一樣的事……騙了一群女孩兒,不過他更過分一點,把女孩全吃了。”
白羅羅:“……”
吳推三感嘆的說:“當時你趕上先生最生氣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被直接叉下去弄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