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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王洪文供認起訴書所指控的“是事實”,並向法庭供述:“一九六七年八月初,‘聯司’企圖在全市組織一個‘支聯總部’,被我發現以後,在一九六七年七月三十一日,抓了他們約三十多人。因為我考慮‘聯司’在上海雖然人數不多,但能力比較強,已經威脅到上海市革命委員會的存在,當時上海不安寧,就是‘聯司’的問題。我就想把這個組織徹底解決掉。開始時,由於它是‘工總司’的下屬組織,還是用說服的辦法,後來兩派鬧得比較厲害,我就考慮把它搞掉。八月三日晚上,上海市各群眾組織召開了一次群眾大會,控訴了所謂‘聯司’的罪行,我曾召集‘工總司’的所有委員研究如何搞掉‘聯司’的問題。控訴‘聯司’大會以後,我決定調動隊伍圍攻‘聯司’。八月四日早晨,大約調了四萬人,實際上去了十多萬人,把‘聯司’包圍起來,下午開始圍攻,到晚上就把‘聯司’砸掉了。這件事,主要是我策劃的,與其他人關係不大。”

審判員問:“這次武鬥,造成了什麼樣的後果,你應負什麼責任?”

王洪文答:“傷亡了幾百人,主要由我負責,我是有罪行的,我應該向全國人民認罪。”

法庭宣讀張寶林一九七七年十月的證詞、王承龍一九七八年八月二十八日的證詞,葉昌明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的證詞,並通知徐潘清出庭作證。徐潘清證明:一九六七年八月四日,王洪文親自策劃、指揮了圍攻上海柴油機廠革命造反聯合司令部群眾組織的武鬥事件,對群眾進行血腥鎮壓,犯下了嚴重罪行。他說:“一九六七年八月四日凌晨,王洪文經過策劃,調動了十多萬人,開動近千部各種機動車輛和船隻,從水陸兩路對上海柴油機廠進行圍攻,他們切斷水電,用二十五噸履帶式大吊車在前面開路,後面跑著頭戴藤帽,手持各種棍棒、刀斧和武鬥工具的受矇蔽的人員,抓到一個毒打一個,把男的上衣全部剝光,女的上衣撕破,作為標記。在這次武鬥事件中,被關押打傷的就有六百五十人,有的至今醫治不愈,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有的成了殘廢,群眾的財物被搶劫一空。工廠損失達三百五十多萬元,廠房修理費花了十四萬元。”

說實在的,八月四日那天,張春橋的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之中。

他在上海,卻不露面。他把王洪文推到了第一線,而給自己留好了後路;如果砸“聯司”造成很多人的死亡,受到全國的輿論譴責,他可以把王洪文推出去,把自己推得一乾二淨;當然,如果大獲全勝,他可以對王洪文此舉表示支援。他,畢竟已是“中央首長”呵。

八月五日,張春橋在上海公開露面了。面對著電視攝像機鏡頭,張春橋狡黠地用這樣的話表態:“許多人問我,‘八·四’行動好不好?昨天晚上,我坐車到上海街頭轉了轉。我看到老老少少、一攤一攤在路邊乘涼。他們的臉上掛著笑容。我想,這就清楚地表明,老百姓對‘八·四’行動是滿意的,高興的。他們的笑容,已經很明確地答覆了‘八·四’行動好不好。……”張春橋故意打了個拐彎球。他的話,明明是表示了對王洪文的支援,卻又叫人抓不住把柄——他象泥鰍一樣的滑!

直至九月一日,“八·四”事件過去二十多天了,張春橋在北京市革委會擴大會議上,才把話講得實實在在、明明白白:“最近上海發生了一些不大值得歡迎的事,說上海市革委會執行了資產階級反動路線,要張某人和姚某人靠邊站。說上海市革命委員會鎮壓了‘上柴聯司’,北京學生支援它。對於上海市‘工總司’的行動,我完全支援。他們完全對的。這個廠武鬥近一年了,涉及到從廠黨委,到八機部體系的黨委。後來發展成為所有反革命勢力聚集點,形成一個反革命,形成一個反革委會、分裂上海工人、學生運動的勢力。到處打人,打死人,革委會要求交出打人兇手,革委會的人也被打出來了,革委會派出二十名代表,均被打、被抓。在這種情況下,‘工總司’連夜召開十萬人大會,包圍了上柴廠,要求‘聯司’交出打人兇手,釋放革委會代表。他們拒不交出,反而主動出擊,群眾一急之下,衝進廠去,打了個殲滅戰,這仗打得很漂亮。這不是哪個去指揮的。這叫鎮壓群眾?那無產階級專政還要不要啦?”

作為王洪文的後臺,張春橋不僅對“八·四”行動表示“完全支援”,而且也替王洪文掩飾:明明是有預謀、有策劃、有指揮的血洗“聯司”,卻輕輕巧巧,被說成了“群眾一急之下,衝進廠去,打了個殲滅戰”。

毛澤東的“最新最高指示”

張春橋在八月四日那天,全身神經象繃緊的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