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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屍部隊為什麼只能在五尖石峰內活動,深海妖閣無法不靠任何氣而在陽光下活動,無論是拼湊人的肉體還是依附寄生在人的體內活動,都一定得依循一種氣,**血腥,活屍部隊靠的是五尖石峰內的魔障之氣。而幕後操縱者是個更厲害的人,他靠的一定是某種更高等級的氣,我想是一種接近魔的氣息,要想生活在海面上,又能在白晝出現,對方必定離這種東西不會太遠。”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羅燁那鷹梟的頸首忽綻出另一種笑,一種釋放又隱透祥和之笑。“二百年前活生生的我,你難以取勝,但是再過幾年後,當你歷練豐富,只怕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取勝了。”

“你……”

“舞天飛琉,幕後真兇是誰,我相信你心中不會沒有數,要想救回你的同伴,得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跟深海妖閣交手,你的第一課才開始,最後,這樣東西會助你找出兇手!”

只見他伸手往自己的頸後扣住,接著鋒銳的利指運動,活生生震破血肉!

“羅燁!”舞天飛琉眼睜睜見他由自己體內抽抓出一條似蛇又似筋脈的鮮紅血線,剎時血花飛濺!

“不要過來……我的血不要染上浪。濤令!”他嚴聲喝住要上前的舞天飛琉!“不要……再讓我的血汙染了浪。濤令……”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看著他周遭的海水血紅一片,飛琉不敢置信!

“飛琉……”他溫聲道:“看待你,我該以長輩的關愛,但是,當年我走時……都還是個需要長輩建言的年紀,我的人生……來不及學習的事情太多,更不知該如何給你這個後輩更好的指點,食血筋……是幕後操控者下在我身上,讓我不停得以殺……殺人的血腥來維持生命,現在……這條食血筋也將會揪出幕後真兇,因為……這上面留有對方的氣……”握緊手上這個讓他生不如死的原兇,那怕此刻全身像要裂體一般的劇痛,羅燁卻有一種解脫的痛快。

“食血筋!”噬血維生的一種妖邪生物。“但是失去它……你,你怎麼活下去?!”

“我……本來就是已死之人,從來就沒有真正活著……不是嗎?……”他哀悽地苦笑了。“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但是你沒有必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結束自己!”舞天飛琉激動地搖頭,被他忽來的行為震住了。

“呵……二百年前的叛徒……二百年後,我總算能……用自己的方式證明……我從來都不想……當個叛徒……更……不想傷害浪。濤令……”

徜徉著藍天大海,維生之物已失,當大海忽在羅燁眼前傾斜,日照直射而下時,他意識到自己倒下了,無數的回憶飛掠腦海,就如同二百年前他恨極而死時,那一幕幕的過往再度重演,當時,他多恨!

恨明光世子、恨浪。濤令、恨上天給了他這樣的下場,為何讓他接受這樣的命運?若他不曾遇上明光世子、不曾被浪。濤令選定為大海之主,他的人生是否會不一樣?不會遇上權勢就不會沉淪,更不會知道從高高在上的尊貴被打到一無所有的悲慘,曾經他是個從困苦中活出希望的人,一直知道自己的目標,一直清楚自己的未來,但是當一切的權勢、環境都給他時,為何他卻迷失了自己!

看清內心,他恨的是什麼?恨的是不夠堅強的自己、恨的是竟連自己的驕傲都放棄的自己,當年他含恨而亡,誓要每個人都付出代價,而今他慨然而死,因為這一次,他以自己的力量找回驕傲,不再以恨來放棄自己,他終於能夠無愧地葬身大海……

浪濤如起共鳴般地激盪起來,無數晶瑩水珠紛飛,陽光下,水光錯落輝映,交織出了絢麗之燦,也帶著一股淡淡憂傷。

一股輕柔的力量包裹住了羅燁沉入大海內的身軀,將他整個人輕輕托起,接著他的頭枕在一個柔軟又熟悉的氣息上。

微睜開眼,羅燁見到一位全身通體深藍猶如海水凝化的貴婦,高盤挽起的發以雪白如浪花似的長帶綰住,他的頭枕在對方膝上,一雙纖細的女性手像安哄小孩般的,溫柔撫著他的額,眼珠與身體同樣深藍的貴婦,溫柔又慈祥地看著他。

“你……是浪。濤令?!”浩瀚的大海氣息,源源不絕地在對方輕撫的手中透出,充滿包容與溫暖,還有微泣的悲傷。

“我說過,浪濤有感情,大海也會哭泣,浪。濤令的感情與靈氣比你、我都豐沛,尤其對浪。濤令而言,每一位大海之主都是它的孩子。”在旁的舞天飛琉道:“你的心終於願意接受大海的淨化,再無魔障與迷惑,才能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