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藥,醒來後立即又找去了果園,看到唐蜜仍在墳前,如同看見丟失的心臟一般安下心,仍是固執地不肯回去。衛川終於忍不住,跪在唐蜜身前哭求:“娘娘,我知道你傷心,可是我們皇上也傷心,求你看在皇上也曾為你試毒的份上,勸勸他,讓他回去休息吧,他會垮的……”
仿若沒有聽到他的話,唐蜜毫無反應,衛川擦淚:“您只道定王曾以身為你試毒,傷了眼睛,我們皇上也曾冒著生命危險為你試毒啊,那幻思草,他也是服過的……娘娘您一定不知道,皇上的嘴巴早就嘗不出味來了。”
聽到幻思草三字,唐蜜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緩緩轉過臉來:“幻思草?”
衛川點頭,馮良義亦上前,在她身邊蹲下,輕輕嘆了口氣,從袖子裡取出一隻瓷瓶遞給她,唐蜜接過那隻瓶子,拔開瓶塞,熟悉的藥味立即隨風飄散。
衛川淚眼朦朧,揉著眼睛:“我們皇上雖然不會哄人,對您卻是實心眼,只不過……只不過比定王晚了一步而已。”
沉默頃刻,唐蜜將瓶子蓋好還給馮良義,木然地道:“我不相信,你們騙我。”
“是真的,沒有騙你,”馮良義終於出聲,側身望向那道固執站在後方的人影:“就在他從劉鎮將你接回宮後第二日開始,他不知道定王已為你試毒並配出解藥,太后給你下的藥很複雜,連我都解不出,一共十幾種毒草,每樣都有劇毒,只有挨個嘗試,三天試一樣,他運氣不好,嚐到第九樣才試出來,那時候你也在照顧他,是知道的情況,他反反覆覆,時好時壞,便是因為在試不同的毒,縱然我一直在旁邊替他解毒施救,短期內大量服食各種毒藥還是使他的身體臟器受損嚴重,餘生恐怕再難恢復,需要我每日為他仔細調理。”
“不可能,”唐蜜依舊木然:“不可能,你在騙我,他是皇上,即便試藥,何須親自去做?”
馮良義雙目變得悲憫,嘆了口氣道:“因為我告訴他,要想求得一個女人回頭,除非拿最珍貴的東西去換,方才方顯得真誠。你不愛榮華後位,亦不會要他的龍椅皇權,對他來說,最珍貴的便只有命了。他雖心思縝密,面面俱到,於政事上滴水不漏,□上卻一竅不通,極為單純,對我的話便深信不疑。”
乾澀的眼角終於有些一絲潮溼,唐蜜抬起眼,目光茫然且掙扎:“為什麼呢,為什麼呢……”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又來告訴她這樣的事情。
馮良義輕嘆:“一個男人挖空心思想對一個女人好,你說是為什麼呢?”轉身看一眼身後那個可憐巴巴的男人,再看向面前的孤墳:“他的確是在乎你的……他們兩個人,都是在乎你的。”
唐蜜又在果園待了幾天,唐漓頭七的前一日,唐蜜去鎮子上買了許多紙錢、燈籠、長明燈,回到院落裡,收拾了從前他愛穿的衣服,她給做買的髮帶,兩人一起買過的小玩意,那盞兔子燈,小木雕,全部帶到了墳前,最後又從頭上割下了一束短短的頭髮,一齊燒給了他。
天亮時分,她起身,走到十步之外那人跟前,許多日終於開口同他講第一句話:“因果輪迴,報應迴圈,你與唐家的恩怨,於公政治上的事,你有你的身份立場,我沒有權利置喙,也沒有立場怪罪,於私他害過你,對你下毒在先,即便其中也有你算計的成份,但你選擇報仇回來也無可厚非,我不會恨你,也不會想要殺了你為他報仇。”
他眼神一閃,乾枯的唇角動了動,眼裡有了一絲神采,未及開口,唐蜜又道:“但我也不會原諒你。”
取過那隻藥瓶,還給他道:“馮良義說你曾以身為我試毒,差點丟掉性命,雖然你是自願的,但算起來我也還是欠了你的情,如今你想要什麼,說出來,我儘可能滿足你,還了你的情,從此以後各不相干,你不要再跟著我。”
他不假思索地道:“孩子,我要一個孩子。”
唐蜜沒有猶豫:“好,我可以為你生一個孩子,不論男女,就當是還了你試藥的情,但只限於一個孩子。”
“好,”他點點頭,病弱的眼神開始有了一絲笑意,乖乖地保證:“我不會再勉強你。”
唐蜜漠然看著遠方,聲音淡淡的,沒有起伏:“另外,我要解散唐家軍。”
他立即道:“隨你,他們是你的,你高興就可以了,不需要問我。”
下午的時候當唐蜜當眾宣佈這個訊息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馮良義道:“百萬雄兵,就這樣散掉未免可惜,裡面也傾注了他多年心血,何況留著這些人為你效忠,也算有自己的一份力量,是個靠山,將來你在後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