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心就好,跟人打架不算本事,你想,你帶二十個人,人家帶四十個,你能打得了多少次?打完了沒臉的反而是自己,家裡還得為你擔心。我不打架,我老實的多賺錢,讓我娘子吃得好,過得好,將來生了孩子,他們衣食無憂,我就高興了。”段斷又拍了他一下。
“我又不想打,人家惹我!”
“是啊,有些人就是這樣,就算沒事也要惹事出來,本來日子就過得無聊,不得找些事做。”段斷點頭,揹著手望天,笑著搖頭,轉頭看他,“你有沒想過,人家為什麼惹你?”
“欺侮我沒爹!”敏之眼中滿是憤恨。
“還有呢?”段斷再問道。
“……”敏之張嘴卻又一怔,說不出話來。還沒人跟他這麼說過話。他自然也不會深想,昨兒段斷說到打人打臉的話,讓他一夜都輾轉反側,現在段斷又問起,他本就聰明伶俐,怎會不知道段斷的深意。
人家只怕最早欺他家無背景撐腰,後來再欺他存心就是想看他出醜了,一邊無人替他出頭,有恃無恐,一邊愛看他跟炮仗一般的一點就著的性子。
想明白了,心中的鬱悶更無從道起,只能看著段斷,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絲解答,親近之意這一刻漫漫升起,他還不自覺。
今日兩更,不敢說補前兩日之不足,但了勝於無。
第九十九章聖旨到
第九十九章聖旨到
“世人說我、羞我、辱我、罵我、毀我、欺我、笑我、量我、我將何以處他?我只好容他、避他、怕他、憑他、盡他、由他、任他、待過幾年再看他。”段斷回頭,笑著輕輕拍拍他的青紫的小臉。他的眼睛裡沒有輕視,說教,卻滿是溫暖的笑意。
敏之少小喪父,長在內闈之中,有武家的好頭腦,卻無一位同性長輩的提攜、教導,官學中雖有弘儒講課,但敏之的性子暴躁,一言不合便衝動了事,人家又不是親爹自然不會費神提點,自然無人跟他說這些了,長到今日,頗有些感觸了。
“聽之任之?”雖言語之中有所鬆動,但也不是能一席話抹平所有過往。
“當然不!我們又不是麵糰。”段斷白了他一眼,他也是十五六到美國,美國中學也不是那人間之樂土,自然有所紛爭,能混到風升水起,自然有那不傳之密的,說歸說,但真的任人欺侮了,人家得一望十,那才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吹了個口哨,棗紅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不拿韁,躍上馬去,回頭看了敏之一眼,“走,溜溜去。”
敏之沒得到答案,自然趕緊上馬跟上,對段斷剛剛上馬的動作倒也十分的羨慕起來,段斷便帶著敏之騎馬去了,再不提其它。
午飯回來時,倆人都一身臭汗,段斷直接帶他到後面暖閣的池子裡泡過之後,才回到前院與武MM他們一同用飯。
武MM細看看敏之,此時與昨日剛來時的便有了些不同,眼中再無戾氣,反有些溫潤之氣也就不再說什麼,說了些鼓勵的話,也不提旁的,專心的讓他多吃一些。
唐依也小心的觀察,倒是真的安下心來,看來這兩個人已經找到了默契,想來段斷倒是有幾分手段的,才安下心來。
慧之倒是有些擔心兄長的,看跟姨父回來沒有再捱揍,心中大安,其它的倒也沒想太多。
敏之與慧之在家吃飯雖然也有四個人的,但卻與這裡不同,段斷吃飯愛說話,唐依卻也不阻止他,武MM已經習慣了,倒也沒覺出什麼來。反正是分席制,大家各自一小桌,各吃各的。
但敏之慧之再受寵愛也是受著‘食不言、寢不語’的教條出來的,本來都是低頭捧碗吃自己的,卻見段斷不時的評論菜色,又不時的說個小笑話,讓這兩小的不知道該笑還是不該笑,好是為難,捧著碗在那兒,光聽段斷說,倒忘記吃了。
唐依是慣常愛照顧人的,看他們忘記吃了,一邊讓人給他們挾菜,一邊笑道,“你們段姨父就是這麼閒不住的人,那嘴跟著他就是倒黴的,你們該吃吃,該喝喝,不用理會他的。”
慧之忙叫了一聲惶恐,扒了一口白飯,以掩驚訝之色,而敏之也是出門上學,見過世面的,只是沒什麼朋友,自然也沒處見識酒宴之中的排場,但沒見過不代表他不知道,他發怔倒不是吃驚段斷的沒規矩,而是知道,出門應酬時,嘴巴不是用來吃東西的,而是用來說話的,剛剛他實際上是在用心的聽。
武MM聽唐依說話了,側頭看了自己倆外甥一眼,笑了笑,“由清揚吧,家裡人少,講那麼規矩做什麼?再說了,敏之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