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宮中多年,自然知道這些勳貴子弟平時的消費了,以段斷的身家來說,跟這群敗家子在一塊,就是赤貧如洗。可是一塊玩樂,總不能總讓別人掏錢的,總得做一兩口東道。
玩笑歸玩笑,她還是想著要不要開箱給他拿點,結果段斷的臉馬上變為赤紅,很快就變得有些憤然了。馬上就明白了,也對,這男人最最小器不過的,讓他做東道,殺他一刀看成不成,自己這麼說,簡直就是汙辱他的智商了,所以他跟自己說的一定不是錢的事了。這會讓武MM有點怕怕了,反而希望是錢的事了,錢的事多好解決。
“有什麼快說,別讓人著急。”唐依隱約猜到了什麼,但不敢確定。
“這些日子常跟那些勳貴子弟一塊論馬,當然也聽到一些不好的訊息,那個,那個……”段斷髮揮怕老婆的精神,馬上坐好,要認真的跟武MM彙報一般,可是說到關鍵點時,他又打了一個結巴,看來還真是不好開口了。
武MM的臉越來越黑了,他們倆初來乍道,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聽到訊息自然只能跟靜慧或者自己有關了,跟靜慧有關的,他才不會跟這兒說呢,人家直接找靜慧了,再說了,那些紈絝可是元超介紹的,誰會沒事說元超姑母的壞話?用腳指甲想都知道一定要麼關於自己,要麼關於自己孃家了,無論哪個,她都不想聽,可是還不得不聽。
段斷看武MM神情轉為認真的樣子,忙繼續說道,“令姐家的那位小爺,似乎在學堂裡鬧得有些不像話,原本我也不知道,那是您家的外甥,只聽人說說是賀蘭家、賀蘭家的,又說當年與侯君集家聯姻,若不是隻是遠親,只怕還有牽扯的。當時並沒在意,今日傳完信後,自己個突然嚇著了。”
段斷這話說得很妙的,賀蘭敏之現在十五歲,還在官學裡讀書,賀蘭家在京裡還算是不錯,只是當年侯君集謀反案是太宗親定的案子,而那時,武MM是已經進了宮的,她對前因後果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賀蘭敏之的爹跟侯家那位親家也是宗親,說牽扯實在有點勉強的,不過大唐對謀反這事一向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現在是武MM進宮的關鍵時刻,段斷“突然”想到賀蘭敏之那不省心的玩藝,怎麼讓武MM不心焦。
賀蘭敏之武MM是很喜歡的,她沒孩子,姐姐年紀輕輕的就守了寡,異母的兄長也不拿他們母女幾個當回事,平日裡也就是姐姐守著老孃過了,她是當姐姐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現在段斷說他在學堂裡鬧得不像話,她是相信的,自己心裡都溺愛得很,更何況年老的母親了,自然把這個惟一的外孫子當眼珠子一樣的。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武MM心裡真是又急又氣。
“師姐,彆著急,還是孩子。”唐依輕輕的摟住了武MM,白了段斷一眼,她剛剛只是隱約的想到了,沒想到真是這個。段斷早就看賀蘭敏之不順眼了,一直說要想法除了,沒想到挑這個時間,怎麼除?不教而誅?自己於心不忍,小孩子在學堂裡鬧鬧,當誰沒有小時候?不過也是,不挑這會挑啥時候?
其實武MM的性子和郝大是有點像的,關鍵時,她還是會先想自己的,信替他送到宮裡了,李治小童鞋馬上就得來看她了,甜言蜜語一說,白酒法子一送上,得,這小妞立馬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還是會下金蛋的鳳凰。
若在此時,孃家卻傳出點不和諧的聲音,不是給沒站穩腳根的武MM抹黑嗎?段斷看來也不是純傻子啊。這時間段選得多棒啊,武MM再寵侄子,這點上,她也得痛下殺手了。
“十五了,還小嗎?我們當他小,人家會當他小?”武MM現在還真是當唐依是自已人了,直接吼道。
段斷忙按住了她,猛的看向門外,果然剛剛武MM的吼聲引來大家的注意,段斷直接吼道,“宵雲在院門口守著,其它人都出去。”
大丫帶人出去了,宵雲也不敢停留,開著院門,自己卻站在院外。
“師姐,我今兒想想,十五雖說不小,但真不大,還能扳回來,就看您舍不捨得了。”段斷似乎遲疑了一下。
“你有法子?”
“一就是我跟元超說說,讓他找個門路,給敏之在府兵裡掛個名,挑那嚴嚴的部隊好好訓訓。只是聽說很苦,吃不飽,每天還累得要命。”段斷小心的看著武MM的神色輕輕的說道,看武MM那深鎖的眉頭,估計這也是慣孩子的家長。
進軍隊對武家人來說太危險。他們孤兒寡婦的,三代就這麼一根獨苗苗。在武MM的小心眼裡,異母哥哥們的孩子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