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段斷和唐依並排坐著,因為只是‘上班’,唐依自然不會帶上大丫,兩口子正好能說說體己話。
讓大丫管餅漿的事,唐依自己已經想明白了,自然不用多說了,但這會要在後院加人,覺得有點突然,只是因為自己要為懷孕做準備嗎?有了夫妻之實,很多事就得擺上日程了,她明白,就是有點不舒服。
“當然不是!”段斷白了她一眼,他真沒那麼想,把唐依的手放到自己膝上,吃點小豆腐,一邊解釋,“你不是說今天去見薛夫人嗎?表示這事慢慢的就要安排起來了,你以為為什麼要安排這麼長時間才讓你們見面?這是在給長安的上流社會做準備。薛夫人要認義女,是一般的事嗎?還是認的無根無基的外來戶咱們,總得安排一下子,薛夫人出身一般,可是她的兒媳婦是李元吉的女兒和靜縣主,是太宗親自指的婚。
李元吉反叛兒子是死光了,可是有好幾個女兒都是唐太宗安排的婚事,而且嫁的都不錯,一個和番的都沒有,你說她能亂認親嗎,得在家族裡開會,得跟姻親們都達個共識出來。
你說,真的認了這樣的媽,你身邊只有一個丫頭,走出去不得讓人笑?再說了,認了媽,咱們家陸續就得有人來來往往了,就得有個作派出來,趁著武MM還在這兒,當然就得先把大戶人家的規矩都學全了,省得將來被人瞧不起。”
唐依沒想到自己一句要去見薛夫人,就引出段斷這麼多聯想出來,心裡真是不得不說一句,“I服了YOU!”
低頭細想想,果然婚姻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家族的事,而婚姻之中也沒小事,以為只是認個義母,自己在大唐也好混點,主要是自己是能給師傅名正言順的養老送終的,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自己真的認了義母,很多事就真的不同了。
正事說完了,段斷自然也要趁機跟唐依童鞋膩味一下,人家可是好好的新婚夫婦,正是蜜裡調油的好時節,此時不好好感受一下,更待何時,當然時不我待,人家這邊剛有點氣氛,那邊搖鈴了,到了!
氣得段斷差點讓人把車再趕回去,但不等他說話,唐依就把他推開了,自己邊慌亂的理衣裳,一邊急急的應了車伕一聲,省得人家懷疑。
看到唐依緋紅的小臉,段斷笑起來。伸手幫唐依把衣裳理好,又攏攏她頭髮,好在兩人現在都是布衣,髮式簡單,輕輕的重插一下就好了。當然他毛手毛腳的,讓唐依的臉是更紅了使勁踩了段斷的腳一下,趕緊推開門下車了。
段斷跳下來,扶著她慢慢走進靜慧的禪房,倒不是唐依不舒服才慢慢的走,而是讓唐依的紅臉退去了才好進去說話不是嗎。
唐依他們通報之後,被叫進時,薛夫人已經在坐了,唐依看靜慧也沒給薛夫人介紹,於是以晚輩禮侍之,就站在一邊,等碰上靜慧開口。
薛夫人五十多歲的樣子,看樣子比靜慧顯得富態些,但身上的打扮卻很簡樸,半舊的深藍色綢袍,頭上的珠飾也都是平常的樣式,看來這位老夫人是一慣低調的主啊。
靜慧看看唐依還有些微紅的臉笑了笑,以為她是因為要見薛夫人有點羞澀,轉頭看向了已經死臉的段斷,“清揚,這是你崇敬的薛老大人的遺孀,還不過來大禮參拜。”
“晚輩段清揚給老夫人請安。”段斷忙拉上唐依一齊大禮參拜,這可是介紹了,雖不明言,但禮不可廢。
薛夫人笑著叫起,招過了唐依,上下打量一番,老太太也是歷經三朝,什麼事沒見過,沒聽過,寡婦守兒子到今天,自然也有自己的套路的,“這就是依依啊,真是嬌美可人,難怪妹妹喜歡了。”
唐依臉紅了,嬌美用來形容自己,她真不好意思接話,自己在武MM口中就差說是五大三粗了。
靜慧笑著搖頭,“嫂子別嚇著她,她最最害羞不過,不過好在心眼不錯,跟了我這麼久,真真的單純可愛。”
“這是你夫婿啊!”薛夫人笑了起來,轉頭看向了段斷。
“回夫人的話,正是。”唐依老實的答道。
“你姓段,敢問與北海期原的段氏可有姻緣?”薛夫人問道。
“回夫人的話,清揚祖上遷居海外,祖籍何處還真不太清楚,若不是意外,愚夫婦也不知會落戶大唐,自無法尋根問祖了。”段斷看著惋惜,其實也說白了,來大唐是意外,留下更是意外中的意外,當然不知道祖籍何處了。
唐依就低頭不語,雖然不知道那位段氏是幹啥的,但也明白,一定不是一般人了,不管跟薛家是親是仇,先劃清界線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