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李治不好哄,但內之關節還真不好說。其實收稅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這是得罪人的事,而且他現在是風箱的老鼠,哪頭都落不著好。
所以這一年,他幾乎沒做什麼,主要是宣傳期。開始的民眾教育是很重要的,不讓交稅的人知道稅收用來做什麼了,他們能幹嗎?強權逼完了,只會讓民眾與政府關係更差。弄不好就會逼出毛病來,將來真的有事了,長孫他們一定會把自己放到祭壇之上,把責任全推給自己,能不怕嗎?
可是這話能說嗎?說了李治能饒得了他?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真的弄到明面上就是給天朝抹黑。
“你是越來越滑頭了,朕也不問你了。但該賞的還是賞,做得好就是做得好,不獎,就該有人要罰你了。”李治笑了笑。
“唉,這年頭真難啊。”段斷愣了一下,想了想,明白李治這是什麼意思了。如果說李治不賞段斷,那麼有心人就會想到是不是李治對稅務的事不怎麼滿意,於是就會有那懂事的人上書彈劾,好助陛下‘一臂之力’。
“誰不難啊,你們倆口子的意思朕與皇后都知道,你們不想讓人覺得你們是外戚,怕人說你們是牽著裙帶子上的位。可是就算你們什麼也不要,你以為別人就不會這麼說?真不知道你們彆扭啥?”
“別人說是別人的事,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您和娘娘知道我們沒那個心就成了。”段斷倒是一改剛剛的無賴,憊懶,正色的說道。
“接受了我們也知道你們的意思。”李治覺得段斷是榆木腦袋了,說了這麼半天了,怎麼這位怎麼也點不通呢?
“不一樣,五年由白丁升為五品正堂,若為科舉出身,想做到小人這樣,只怕想都不敢想吧?人家十年寒窗苦,也許到頭一無所獲。可因為認識靜慧姑母,認識娘娘,於是一飛沖天,本就讓愚夫婦日夜不安了。”段斷說得很清楚,他們對自己的地位看得很清楚,再有本事,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運氣好,也做不到這樣,所以已經是權利的受益者了,他們若是還不滿足,還想要更高的位置,就是恬不知恥了。
“真這麼想?不是怕?”
“我是真這麼想的,夫人應該更多的是自尊心,她出身好,這種事看多了,可是輪到她自己,她受不了,她自視極高,況且她對自己的要求也很高,她覺得不願意與師姐之間弄得不倫不類。”段斷想了想,回話道。
李治點點頭,他最喜歡段斷的就是這個,實話實說,不會藏著掖著。段斷一向敏銳,對自己,對別人,總會有清醒的認知,看著不著四六,但心卻是最細不過的了,他能這麼說,其實也就是想說,他本人是知足,而唐依是受傷,唐依都受傷了,武Mm還好意思把封號塞給她嗎?怎麼可能
“小心我告訴依依,回去好好整整你。”李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段斷跟著笑了笑,動了半天嘴,卻也不出聲,總不能跟李治同學說,別叫得這麼親熱,我們跟你沒那麼熟。可是不敢說。
李治以為他是鬱悶了,反而更高興,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弄清楚他們倆口子的意思,回去能跟武MM交待就成了。()
第二O八章立儲
第二O八章立儲
因段斷政績斐然,加官進爵不提,但唐依還是夫榮妻貴,由五品宜人終於升為四品恭人了,唐依接了新朝服還挺高興,只要不是X國夫人就成。被高陽他們罵了個半死,說看不得她那沒出息的樣子。
有沒出息唐依自己知道,老實的在家待產,順便教導兒子,倒也相安無事,武Mm也知道唐依的心思,知道唐依不願小胖子與李弘太過親近,怕朝人非議,於是便準李弘每月出宮兩次,以體民情。至於說李弘去哪,她就不管了。
李弘也知道武Mm是給機會自己出宮看小胖子呢,自然到了日子就叫段斷帶著小胖子出來,一塊上街玩玩,民情體察了,也能順便跟小胖子一塊玩。
人家做到這份上了,唐依還能說啥?自然要感激的,有好玩藝也自然會送進宮裡給武MM,連秘而不宣的香水都偷偷的送了幾瓶給她,當然也告訴她因製作不易,便不拿出來了,自己偷偷的用罷了。
武MM用她囑咐嗎?自然明白,這東西拿出來就是天大的富貴,誰都得怕了,她自然也不會討那個嫌,反正自己有用的就成了。心裡也挺高興,看看香水,再想想,唐依拒絕封賞的那些事,也就真的知道這倆口子真的是那懶惰的人,也就不再多事了。
唐依哪裡想得到送香水還有這好處,不然她早送了,不過也說笑罷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