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知道,就算你貪了,都沒地花,沒膽花去。
因為公開資料最大的好處不僅是讓民眾有了自主性,而更讓他們有了參與性。他們開始知道這些錢都是他們上交給國家的稅款,官員貪汙腐化之後最終的受害者是他們自己,於是一個比著一個的有覺悟了。
段斷還在統計局的門口開了個口子,大家都可以匿名舉報,查實了,公佈的,舉報者可以偷偷去統計局領取百分之十的不法所得。當然你自己要留下證據,不然誰知道那封匿名信是不是你寫的。
百分之十是什麼概念?而且這是百分百合法的所得,統計局也不會公開舉報人的身份,可以悶聲發大財,何樂而不為。
這種氛圍之下,誰還敢動?誰也不能肯定送給自己好處的人,得到利益之後,再把自己舉報了,說不定還得更多。還有誰敢?
段斷能不知道自己危險嗎?可是都是學者脾氣,要做就做最好,而且他和唐依,靜慧都知道,其實人早就得罪死了,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做出成績,做得越不得人心,他們其實才最安全,因為他們成了孤臣之後,帝后才會越放心。
唐依是看著做了兩年多了,一切慢慢的步了正軌,就算沒有段斷把著,大家也都能做得好。不然也不會趁著武MM添了兒子,來替老公說說情了。結果武MM不理她,她也只能回家嘆氣。
靜慧也著急,中國傳統的思想就是中庸之道,段斷這太危險了,這裡可是自己的家,段斷和唐依都是自己後半輩子的依靠,她不能讓他們出事,把老太太急得都快病了。
段斷和唐依也覺得不能讓老太太這樣,想來想去,第二天,段斷上朝了。
“你又查誰了?”李治現在一看到段斷上朝就精神緊張,就算是知道段斷又不是為了他自己,可是這麼心驚肉跳的也不是事不是。一瞟眼,群臣比他還緊張,一個個死盯著段斷。
“臣啟陛下,統計局兩年成績斐然,但臣很擔心。”段斷低頭說道。
“擔心什麼?”
“水滿則溢,沒有制衡的權利是危險的,統計局制度化後,是不是也該有部門來制衡統計局”段斷非常平靜的說道。
“你想如何?”李治突然有些感動了,這才是段斷,他不容沙子,不代表他的手下人也能這樣,誰能保證這裡面沒一兩個挾私報復,或者貪汙受賄?
“臣想把統計局拆分。不再集辦案審案定案為一體,統計局只管辦案,而請陛下再設立兩個新的部門,一負責審案,一負責定案,三權分立,相互制衡。”
這是段斷早就想好的,開始時集權是為了重拳出擊,而現在系統化,規範化之後,就該分開。借鑑後世的公、檢、法的模式,三權分立,也能讓大家心服口服,最重要的是,不再是他一個人受罪了。
“臣等附意”眾大臣們也不等李治表態了,直接點頭稱是了,開玩笑,誰也不樂意再讓段斷這麼鬧下去了,再弄兩部門出來,就算也沒什麼空子可鑽了,至少有個迴旋的餘地了。最重要的是,不再是他段斷一人獨大了。
李治看看群臣這樣,真是哭笑不得,看來段斷還真是惹了眾怒了,就算是清流們也覺得段斷這麼做有點危險,畢竟這倆年,朝中最大的權臣不再是中書令了,而是段斷,誰讓他手上有‘統計局’?
“清揚仍忠臣也”李治嘆道。
群臣怔了一下,沒想到李治沒說同不同意,卻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這麼一句,這是啥意思?他是忠臣,自己們算什麼?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陛下,魏文貞公之忠臣,良臣之說言尤在耳,臣以為,段大人更為良臣。”某一文官突然說道。
段斷可是熟讀史書的,魏文貞公就是說的魏徵,他著名的學說就是不能當忠臣,而該當良臣,大意就是像屈原,伍子胥這樣的都是忠臣,可是卻表明當朝天子而昏君。良臣就不該這樣陷天子於不義,不能只顧自己的名聲,而不顧天子的名聲。可是這話在這兒說,似乎也不對。首先,李治對魏徵並不感冒,只是因為老爹當年為魏徵平了反,他不好再說啥,現在拿魏徵的話來刺李治,不是這位腦子被驢踢了,就是意有所指,讓段斷背上陷主不義的罪名。
“臣既不敢做忠臣,卻也實不為良臣。臣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個直臣罷了”段斷嘻嘻一笑,“大人以文貞公來比段某,段某真是愧不敢當。況且段某與文貞公之理念實為南轅北轍的。大人不知是罵段某還是罵文貞公呢?”()
第二四二章不合時宜
第二四二章不合時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