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岺子睿,你自己難道沒發現嗎?”她深深看著他,幽幽吐字。“發現什麼?”他睨著她,一臉莫名其妙地輕哼。“你一直是……”她垂著眼瞼苦澀地喃喃,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然後她抬眸看著他,說:“說一套,做一套!”岺子睿狠狠擰眉,立馬一臉冤枉地怒叫,“我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都‘是’!”她板著小~臉冷冷阻斷他的叫屈,微挑著眉尾嫌棄道:“岺子睿,不懂什麼叫‘敢作敢當’嗎?你心裡明明愛著安晴——”“你有病啊!你要我說多少遍?我不愛她、不愛她、不愛她!”他勃然怒喝,緊擰著眉頭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樣。一連三聲“不愛她”,吼得地動山搖震耳欲聾,足以顯示他的堅定和被冤枉的憤怒。司徒允惠輕抿著紅唇淡淡地睥睨著氣急敗壞的男人,用眼神譴責他的激動。“最多!我也就只是可憐她而已,跟‘愛’毫無關係!”他怨憤地瞪著她,強調。“不愛她……呵!”司徒允惠冷笑,毫不客氣地譏諷,“她受傷的時候,你有多緊張你自己不知道嗎?”“司徒允惠你腦子裡裝的都是豆腐渣嗎?她受傷我緊張就是愛她?你這是什麼神邏輯?”岺子睿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擰著眉怒斥道,完了還補上一句,“我緊張的不是她個人,而是我本性善良富有同情心!”司徒允惠挑眉,飽含嫌棄的目光將他從頭到腳狠狠打量了一番,啼笑皆非地冷嗤,“善良?同情心?岺子睿,你是來搞笑的嗎?”“我怎麼就搞笑了?我本來就很善良!”他怒,倏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狠狠拽進懷裡來,緊緊摟著她。然後他俯首深深凝睇著她冷若冰霜的小~臉,像是嘆息般柔聲低喃,“而且我知道,你也很善良。”他目光深邃,灼灼地盯著她的雙眸,眼底飽含~著濃濃的深情和寵溺。此刻的男人明明很溫柔,可她卻倍覺壓力。她輕~咬著紅唇撇開小~臉,避開他的目光。他卻不許她逃,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極盡霸道地將她的小~臉掰回來與他面對面,低醇磁性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格外的好聽,“所以如果當時安晴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還能心安理得地跟我一起?”她被迫微微仰著小~臉與他深深對視,聽了他的話,心情變得糾結。如果三年前安晴真的出了事,她一定會——“你會內疚,你會難受,你會一輩子都有心理負擔。”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說到了她的心靈深處。對!他說得全對!看來,他還真是瞭解她啊!“呵!說來說去你還是在為我著想了?”她故作鄙夷地撇了撇紅唇,哼哼。“本來就是!”他一臉坦蕩地吐出四個字。“那你罵我做什麼?”她惱怒地撅起紅唇,滿目怨憤地恨著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我哪兒又罵你了?”他擰眉不解,一臉的莫名其妙。“你責怪我連累安晴受傷!”“那本來就是你不對——”“我怎麼不對了?”她支起小~臉不服氣地大叫。他可知,當時他那樣的責怪對她來說是多大的傷害,他只管自己說得出,就不想想她聽了能不能受得了嗎?他可知,她寧願當時受傷的是她,也不要眼睜睜看著他為別的女人擔憂著急。他可知,有些話堪比世上最鋒利的刀子,且傷人於無形。他不知,他都不知……見她還不認錯,岺子睿想起當時那驚險的一幕,也惱了,冷著俊臉怒道:“明明帥佳明已經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誰讓你去搶他的刀了?還好傷到的是安晴,萬一不小心傷到你可怎麼辦?”還好傷到的是安晴……傷到你可怎麼辦……司徒允惠輕挑著眉尾默默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耳朵裡迴盪著他的話,心情複雜。雖然他這話說得挺不是人的,但毫無疑問,已深深取~悅了她。他飽含慶幸的一句話,很清楚地表明瞭在他心裡她司徒允惠比安晴重要。而她一直想要的,也就是他這樣的態度而已!她冷若冰霜的小~臉不自覺地緩和了下來,輕抿著紅唇看著他,眼底劃過一絲動容。看她有所動容,岺子睿連忙用雙手捧住她的小~臉目光深幽地凝睇著她,極盡深情地對她說:“我吼你不是因為我生氣,而是後怕萬一傷到你……你若有個什麼事,那我該怎麼辦?”他說,我該怎麼辦……憂傷的語氣,充滿了擔憂和恐懼,聽在司徒允惠的耳朵裡,不由讓她心酸不已。用力咬咬紅唇,她輕輕剜他一眼,嬌嗔,“少花言巧語。”“我要是說了半句假話就讓我吃飯噎死喝水嗆死!”他氣,立馬咬著牙根恨恨地發誓。接收到他充滿怨憤的目光,她視若無睹,依舊不依不饒地嘟嘴兒刁難,“岺子睿,你少裝出一副情深款款的樣子,你親口說過你根本就不愛我!”“親口?我什麼時候說的?”他微微眯眸,滿眼的無辜和冤枉。“我被帥佳明挾持的時候!”聞言,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語地叫道:“我那是騙帥佳明以讓他放鬆戒備的,這你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