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一現,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二十個人,內穿一式白勁裝,外面反穿羔皮大襖,白翻皮風帽,連所佩的刀也是白色鞘,刀鞘的吹風也是白色的。
共出來了十八個人,打扮完全一樣,人如果往下一伏,與雪同色,像是突然隱沒了。
十八個人兩人為一組,步伐整齊,舉動如一,跨一步雪深及膝,舉步維艱,但居然舉動如一,像是一群鑄出來的人,僅這一點點整齊走動的氣勢,就有震懾人心的強大威力,令人望之心驚。
二十餘名四海盟的高手,果然全部眼神大變。
這十八個人的裝束,也讓這些在江湖鬼混、稱雄道霸的牛鬼蛇神悚然而驚,那完全是為了在風雪中活動而特製的。
可知這些人早有在這一帶活動的周全準備。
十八個人,在屋前廣場左面雁翅列陣,十八雙怪眼陰森森,真像伺伏在暗影處的猛獸眼睛。
最後,踱出三個打扮相同,但外面加穿了白披風的人,一前兩後,也踏著整齊的步伐,昂然闊步而來,一看便知是這群人的首領。
三人在陣中心止步,三雙精光懾人的怪眼,不斷掃視毒手判官的二十三個爪牙,像猛獸審視爪下的羔羊,不言不動,卻有強大懾人心魄氣勢。
毒手判官心虛了,打手式召回滿天花雨和百毒郎君,二十三個人也結陣戒備,氣勢比這二十一位神秘白衣人差遠了,強弱之勢已可明顯地看出。
“你們是什麼人?”毒手判官不得不發話,因為對方似乎全是啞巴,列陣而不想發話打交道。
“看山的。”中間的首領說,聲如洪鐘。
“看山的?”毒手判官一愣。
“對,看山的。你們,進入了在下的禁區。”
“胡說八道?盧師山沒有禁區,任何人都可以來。”毒手判官怒聲說:“在下早幾天就曾到山腰的秘魔巖遊覽,你少唬人。”
“是嗎?我的看法卻不一樣。”
“你的看法?亮名號,讓在下看看你閣下,是否有劃禁區的價碼。”
“沒有亮名號的必要,你不配知道我的名號,你就叫我看山人好了。剛才你向那位小姑娘,說了一大堆非常唬人的大話。”
“你是……”
“我只知道你是四海盟京都盟壇的壇主,這就夠了。”看山人語氣充滿凶兆:“剛才你派出來唬人的兩位仁兄,叫什麼滿天花雨和百毒郎君,名號確是十分唬人,叫他們出來吧!我也派個人陪他們玩玩。玩真的,我要知道他們是不是名實相符的唬人高手。”
大踏步出來了兩個人,兩面一分,屹立在積雪中靜如山嶽,所站立的姿勢,與先前出來的滿天花雨與百毒郎君相差不遠,都是雙手在身旁自然下垂,毫無拔刀應敵的意圖,明顯地表示要與對方徒手相搏的意思。
用手相搏,誰知道手會玩出什麼花招?比方說:突然飛出一把致命的鏢或箭,或許是一把飛刀。
滿天花雨是暗器名家,當然一雙手都可以飛出殺人的小玩意,比用劍搏鬥更可怕,而且省事少風險。用刀劍搏鬥,那是英雄或者笨蛋的行徑,風險太大。
“你出來。”右首那人向滿天花雨招手,語氣陰森不像從人的口中發出:“你的雙手,可以在剎那間,發射出千種稀奇古怪的殺人暗器。在下也有些致命的小玩意,領教你這位暗器名家的手藝。出來。沒有什麼好怕的,是嗎?我等你,閣下。”
“你,百毒郎君。”站在左首的人也向百毒郎君指名單挑:“聽說你自稱玩毒宗師,在下卻有點不相信,因為在下也以一代玩毒宗師自命,兩師不併立,咱們看誰擺平在這裡,來!”
“慢著慢著。”毒手判官大叫:“看山的,咱們無冤無仇,沒有拚命的必要。那三個女人是太湖東洞庭山,自以為是俠義道……”
“你少廢話!”看山人沉喝,打斷毒手判官的話,威風八面:“在下不管旁人的事,與這三個女人無關,在下只找你。”
“等在下擒住這三個女人之後,雙方再論是非……”
“你這是混賬主意。”看山人罵得惡毒,毫不留情:“凡是與四海盟為敵的人,都是在下的同道,你妄想擒她們,已經犯了在下的忌諱。最重要的是,你們妄闖在下所劃的禁區,除非你們繳兵刃聽候發落,不然……”
“好傢伙,原來你是衝咱們四海盟而來的……”
“也不盡然。”看山人眼中的陰笑令人寒慄:“在禁區之外,如非絕對必要,在下不至於找你們,對貴盟的後臺支持者畢竟有所顧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