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這是什麼功夫,我怎麼沒見過?”
“哈哈,獻醜了,我這乃是文道之法!”萬里功名也不隱瞞,緩緩道。
“文道?你小子竟然修煉文道,文道也想贏了老子,真是小孩子家的心思,今日老子就用這築基期的境界成全了你。”豹九關譏笑罷。運力後,周身便暴漲了幾分,尤其是那雙臂的肌肉,緊繃的衣袖快要裂了開。大刀一揮,使出了二十四路“不破刀法”,這刀法略顯粗笨,卻剛猛十分,多是鋌而走險之招,與往生門的劍法頗有相似。
萬里功名見勢,一把斷劍定是無法抵擋那把大刀了,而且刀法多是以攻為守,自己的劍又沒有劍氣,很吃虧,偶爾虛晃一招後,便連連退步。嚇得一旁的常沉溪提心吊膽。山賊們那邊倒是喝彩聲不斷。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自己的體力本身就比那豹九關差,加上肚子也餓,拖太久必死無疑。索性虛晃一招後,運起靈通,想要以惡制惡,便使出通識小成真法《一剪梅·不見漁樵醜惡多》”。這首詞本身就是怨恨戰事惡官所為的詞,所以萬里功名使出後,並沒有像第一個真法《齊天樂?京華一夢暗斑吟》那般一道黑影出來,而是漫天的怨念朝著豹九關便去,豹九關大驚失錯之際,連忙向後越開,不想這怨念竟倏地變成一把利剪,如那詞牌名一般,一剪而下,梅花飄落。而此刻,飄落的不是梅花,而是豹九關的衣服碎片。
豹九關衣衫襤褸狼狽地向後逃去,待怨念皆無時這才轉過身來,對那萬里功名怒目而視道。
“小子,你竟然玩陰招,老子真是沒想到,你這小年紀竟這般陰險。”豹九關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不需要結印就能使出文道真法,而且竟是用斷劍施展出來的,最讓人不解的是這真法都是些什麼怪招,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得罪了,看來你是怕了,怕了就認輸吧。無非就是個女人,你也不缺女人不是嗎,前些日子不還自那花府擄了一個去嗎?”萬里功名譏笑道。
“小子,你少說風涼話,老子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得不到。”但見豹九關語罷,竟舉起大刀朝那身後綁著的女子而去。這下可嚇壞了萬里功名和常沉溪,也把那群山賊嚇得夠嗆,一個個閃得飛快,留那個綁著的女子,孤苦伶仃站在原地,一陣風來便會吹倒的架勢,滿臉蓬髮,一雙手瘦地沒了多少肉。
太遠了,萬里功名根本來不及去救那女子,他想著,這個時候會有一位大俠從天而降,救了那女子。可是啊,現實畢竟就是現實,女子最終還是倒在血泊之中,而一旁的包九關則仰天狂笑。
“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休想!”
萬里功名見那倒下去的女子,又看了看身側的常沉溪,痛徹心扉,一股怒火灌頂而出,雙目血絲爆裂,手握白虹斷劍,竟縱步跑了起來,朝那包九關而去。
“不要啊…”常沉溪大喊了一聲,朝她的功名哥哥跑去,本想著攔住送死的他,但是他去的太快,根本來不及了。
豹九關聞聽常沉溪的喊聲轉過身來,而眾山賊都傻在那,看著血泊中的女子,獨自思慮著自己將會有的下場。
“去死吧,你這畜生!”萬里功名一招“平分秋色”朝那豹九關便橫身而去。他是怒了,他絕不容忍自己面前有這樣的暴行,他的意識裡對這種場面是膽顫的,這是家暴孩子本有的懼怕,只是懼怕的他根本不記得了,卻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這個場面的他,並沒有使用真法,只是飛快地將斷劍朝那豹九關揮了去。
除了豹九關,誰也沒有看清。即使豹九關下意識將大刀擋去,但是那斷劍分明已不是劍了,如墨水般漫過刀身,直直地傾斜在自己的身上。他本想絕望地喊出一聲,卻怎麼也喊不出了。整個身子如同萬蟻咬過,弗如千水割過,痛到了極點,也就不覺得痛了。豹九關就這樣癱軟下去,比那掉落的大刀還快。
山賊們嚇傻了,個別有想上前的,待看到萬里功名拾起豹九關的大刀,在豹九關身上又補了一刀後,拔腿就跑。一個跑了,一群便跑了,跑得屁滾尿流,跑得快如脫兔,片刻後便隱在山林中,無影無蹤了。
常沉溪來到萬里功名身旁,看著那一刀被砍在肩膀上,鮮血橫流,雙目泛白的豹九關時,所有得恨,所有想說的話語都沒了。她甚至不敢再去看一眼,蹲在地上,小聲啜泣起來。她的功名哥哥殺人了,她的功名哥哥殺人了,她真是怕極了,那種怕如同噩夢般碾碎了時光。
天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一大片的扯落下來,溼了頭髮,溼了衣服,將那鮮血橫流而去。萬里功名抹了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