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正在背後下刀。自從潼關周邊七府十三縣二十八處堂口離奇曝光,逆龍刑天的日子就開始變得不好過。燕軍主力動向詭異,就在邢桀被鬼麵人和神秘鏢師擾亂心緒的時候,赫然從汾陽關、紫荊關、碣凌關傳來加急軍報:由虎牢關總兵莫常青擔綱督招討大元帥,從西路集結髮兵,率軍十萬繞過賀蘭山,竟插入到身後,突襲東北三關起家大本營!而在東面,燕軍化整為零,沿海岸線北上突襲幽州鐵幕營;與此同時,秦川、安源接踵傳軍報,嘉峪關總兵安子祿任逃逆二路元帥,躍過河西走廊向秦川、安源等地逼近,如今主力大軍已到子午嶺,高地防線已全面開戰;而與此同時,幾個月來一直堅守不出的潼關軍馬,也驟然開關,討敵叫陣……
邢桀明白了,李隱!他果然夠狡猾!這是要同時開闢多處戰場,讓他一人無法顧及。以為只要避開了他便能有勝算?天真!是當他手下無人?還是以為騰格里、少昊的後方同盟都是吃乾飯的?
大東家立刻召集部將商討對敵之策,各方各面,誰來主持。就在他剛剛商討出可行策略時,逆龍商眾忽然送密報。
“什麼?”大東家聞聽心頭一緊。
密探稟報說:“少昊24部落頭領已派代表啟程,說是要來當面詢問,什麼叫海紅珠未死?她如今身在何處!”
“怎麼會有這種謠言?誰傳的?”
“何處起源不清楚,只是最近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一下子就傳開了。說得有鼻子有眼,還有人自願作證,說當年海羅姆實際是身死何地,是怎麼死的。把諸部盟領主帶到一處偏僻巖洞,巖洞裡果然有一具骷髏,身後木架坍塌,手腳皆能看到綁縛的繩索痕跡,下顎碎裂,多處骨折,一看就是生前遭受過酷刑折磨。當時還有人仔細檢查過巖洞裡的遺骸,能確定是已死去多年,而不是新近偽造……然後那人證便又說起海紅珠,言之鑿鑿說燕朝軍隊班師回朝時,海紅珠就在霍爺的商隊,還說主公將其奉若至寶……”
邢桀越聽越心驚:“什麼人作證?”
“聽說是個女人,叫銀杏!”
銀杏?!
這個名字讓他呆若木雞。
密探接著稟報說:“自從這個人證冒出來,商會幾次派人慾除之,誰知刺客都是有去無回,在她周圍,似乎是有什麼力量在保護,銀杏大搖大擺出入各地部盟,卻讓人無從下手。”
邢桀心潮翻湧,怎麼回事?好像一夜間所有的小鬼都跳出來和他作對了?
他這下坐不住了,在中軍帳內來回踱步,心思飛轉。他很清楚,少昊是他的故鄉,一旦故土離心,也就等於動搖了大廈根基。他如果不能化解這個危機,後果不堪設想!
一夜思量,大東家傳達命令:不可對銀杏動手,這個人證死了反而糟糕。
隨即,他與霍爺一番商議,便在本營靜心等候前來興師問罪的少昊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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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東家,你是我們的頭領,若沒有你的庇護,很多人活不到今天。24部盟沒有任何人願意懷疑你,但如果這件事搞不清楚,我們無法安心。”
當這天部盟代表終於來臨,無心客套,開門見山。
大東家微微一笑,請他入座淡然說:“你說的這些,我聽來一點都不奇怪,要知道在戰場上有一句話,叫做兵不厭詐。這種謠言從何而起?剷除魔王母女已是多年舊事,若其中有鬼,常言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銀杏是何來歷?若瞭解內情,為何早不告發晚不告發,偏是在戰局吃緊將生變的時候?你們就不覺得這個時間,有點太巧合了嗎?”
代表一愣。於是,大東家為他詳細介紹瞭如今戰局,燕軍多路出擊,排兵佈陣,重大的戰策調整都集中在這短短的一兩個月。
他微笑著說:“在這種時候少昊起波瀾,說心裡話,我真是一點都不驚訝。”
代表面露狐疑:“大東家,你是說……這是燕軍的離心計?”
他悠然說:“這個銀杏,我聽起來有點耳熟,便讓手下人速為查證。你可知他是何來歷?她本是商會中的一個婢女,也曾跟了我好幾年。後因觸犯規條受了懲罰,被逐出商會。這些年,我實在不知道她身在何處,經歷了什麼,又投靠了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犯幫規斷筋脈,她受的處罰著實不輕,對我懷恨在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如若不信,不妨將這丫頭找來,逆龍商會多少干將皆在此,認識她的人不在少數,當面對質,豈不是立刻就能水落石出?”
部盟代表瞪大眼睛,上上下下仔細看,大東家言談自在,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