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不一定太專情。而且,他的獵奇心理很強,喜歡新鮮事物,沒有安分的時候。也許搞藝術的人都這樣,藝術人生,要靠不斷的激情和刺激來完成的。相反,我們學經濟的,又太現實了。在我們的意識中,畢竟社會現有物質,然後才是精神,一切精神生活都要建立在物質的基礎之上。”
“如果他變心了,你會怎麼樣?”我只問我關心的問題。
“這種事,我連想都不敢想。算了,不談這些,至少我現在是快樂幸福的。”葉瀾迴避這個話題。
離家遠的同學,已經在學校裡呆了一學期,終於放假裡,他們歸心似箭,一個個都忙著買車票,忙著給家裡人買禮物。我的心也飛到了勁雄的身邊。已經三週沒見到他了。考完試後,我幾乎天天夢見他。葉瀾的話,讓我多少有些戰戰兢兢。是呀,寒假四十餘天,我們天天在一起,那該是多麼幸福啊!但是,如果我控制不住,我的身體裡一陣悸動,與此同時,又有一股跳動的興奮在吸引著我。
我讓自己平靜下來,反覆告誡自己:不能,堅決不能,我才十九歲,就算過了年,也剛滿二十,怎麼能和男人上床呢?太可怕了,一旦上了床,我就由一個女孩兒徹底地變成了一個女人。可當勁雄的形象一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剛下的決心就在左搖右擺了。我想:我的男人只有勁雄啊,他是我的人,他和其它的男人不同,如果我和男人上床,那麼只能是勁雄這個男人啊!我有什麼可害怕的呢?我的想法連我自己都覺得驚奇,好像在勁雄面前,我的一切條條框框都是一種擺設,在我的愛情裡,對於勁雄,永遠沒有紅燈。我忽然領悟了葉瀾的話,可能我真的無法保證我自己,現在我就已經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了。
4.愛的飢渴
學校宣佈放假了,寢室裡亂作一團,失去了往日的平靜。男同學主動找上門來,幫我們捆打行李。遠道的同學,同班的、同屆的、上下屆之間的老鄉集合在一起,結伴而行。同學們陸續揹著大包小裹湧向車站。我卻省去了很多繁瑣,還是拎著那個小包,所不同的是包裡多了一些書,是我從圖書館借的外國文學名著,準備在寒假一品文學大餐。
我沒有通知勁雄我要回去,想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在車站和同學們一一告別,我乘早班車走向勁雄。我到家的時候,大門鎖著。看來勁雄剛走,院子裡潑出的水還冒著熱氣,屋子裡熱烘烘的,依然保留一股人氣味。
我冥思苦想,怎麼能讓勁雄更驚喜呢?我想起了包裡的一本菜譜,這是我從書店裡特意買來的。我挑來選去,決定做一道叫做母子雞的菜。所謂母子雞就是一個整雞和一些雞蛋放在一起做的。我預料這兩樣東西家裡一定有。每年春節前一個月左右,家住農村的二姨——乾媽的妹妹,都會把自己家養的雞收拾得乾乾淨淨,送給我們幾隻。
我到倉房裡一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五隻白白胖胖的雞整齊地擺放在籮筐裡,好像在比試著誰更美好一些。我選了一隻比較小的,又拿了幾個雞蛋,按菜譜的要求,準備好了各種調料,開始做我的正規的第一道大菜。
這道菜做起來十分麻煩,也很費時。當我進行到最後一道程式——把煮好的雞和淹好的雞蛋放在一個大碗裡,配好調料放在鍋裡煮時,已經十一點半了。我忽然想起,飯還沒做呢,又連忙找幾個饅頭,一起放在鍋裡。
一個上午忙得一頭霧水。對著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一張臉被熱氣燻得又紅又亮,頭髮打一個結卡在腦後,幾屢劉海安靜地貼在腦門上,扎個小圍裙,挽著袖子,這哪裡是個大學生啊,簡直是個小婦人。眼看勁雄就要回來了,我不能讓他看到我的這個形象。急忙脫掉圍裙,把頭髮開啟、梳好,又淡淡地化了妝,對鏡子中的自己感覺還滿意。
這時,我聽見了大門的響聲,是勁雄回來了。我急忙藏到了我房間的門後。勁雄一進門就喊:
“小晴,小晴,人呢?火還燒著呢,人哪去了?”
他在挨個房間找我,最後,向我的房間走來。他剛一進門,我就從門後竄了出來,用力一跳,用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雙腿高高懸起。他似乎並不感到驚訝,兩隻有力的大手握住我的雙臂使我來到他的胸前。我們彷彿一個世紀沒見面,彼此默默地注視著對方,激情從我們的雙眸迅速向全身湧動,使我們兩個人之間產生了巨大的磁力。我們的身體在強烈地靠攏,對望的雙眸不斷地放射出火焰,我們從火焰後面那燃燒的瞳孔中找到了同樣在燃燒的我們自己。激情無阻,我們的雙唇又緊密地結合在一起。恍惚中,我們都感覺到對方的